十日谈写作组:其实眼前这堵墙只有两米二高 / 臧新宏
其实眼前这堵墙只有两米二高,但它向东的延伸让人看不到尽头,但它向西的延伸还是让人看不到尽头,我站在北面,准备翻到墙的南面,看看。
这一面是舒适区,许多影子劝我保持冷静,可我却感到脊柱发凉。我能接受高温,需要爬过一个平面,去做很多事。
晃来晃去,有时冷,也会让嗓子发干。我还是一纵,双手扒上墙沿,但墙,墙的立面装饰得极端光滑,蹬不住啊,不是人所想象的摩擦,可以呼之即来。
绝对,别落地,因为不想传染地面的痛风。还好,一股高温从裤裆内部推送到双脚,不是尿而是气,壁虎的神奇在于总有一只脚,与空气保持距离。
终于,平面在我屁股之下,喘息。上来了,才发现以前自己长得太快。或者感觉对于比身体还高的高,怎样去维护?严重依赖,不由的无限大地向东方望去,好像东墙无限大的地方,开始崩溃。
然而南面的地平线和我屁股下的温度之间,有三个两米二的高度。荒野之上,零散着些不同年龄段的母亲,她们天生肩负重任,她们在教孩子如何行乞。
长得还是太快了。她们看不见有些粗糙的手放在她们的肩上,孩子们听不到雨水的歌声。没有什么可烧的了,没有什么是能够免费放弃的,还得假装看不见。
我得让自己足够好吧,穿的裤子足够没有破洞的好吧,有或没有被围观的墓地足够好吧。三个两米二的高度,有点高。跳下去,足够好吧。
“我受过伤,我爬不上去,我拉一下我吧。”顺着呼声,我低头向北面看,一个地上我抬头喊墙头我。他不是影子不是双胞胎不是克隆体他就是我。我姑且叫那个我为我二。
我是我的对象,我要对我做什么,我得握住我的手。我拉住我二的手帮我二上墙头,我还得跳到地面让我二拉住我的手帮我墙头。我和我二反复爬上,我二和我反复跳下。夜以继日,我们长得太快了。
我和我二不是时尚达人,我和我二是痴迷的对象,我和我二是相互的禁忌。
有时,平面在两个屁股之下,喘息。我和我二说:我们是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