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诗苑】四毛一戴‖为爱而守住情的荒凉
1
弟弟降临我才二岁。大山深处的污浊风将他摧残。
火车的行程相当漫长，上苍给予他并注定了生而为人。
手足之情在动荡岁月安置在瓦片的木屋。
而被视为生命的父亲心里，不是鸡鸭鱼鹅、唾手可杀，
需要多少个三百六十五个日子服侍，
父子情深而风雨同舟？
2
谁能受的住。
这僵尸的小儿麻痹症！
这一日三餐的喂食，等待勺子的嘴巴，
为候有三天一回的拉撒薰着一股臭味弥漫，无眼的苍天茫茫的长夜。
你的血液和我的血液，在命运的共裹中相溶、相拥。
你的指甲在我的手心迎合在锋利又光亮的剪刀下。
那消失的两代人的足迹，我让它重现你亲情的温暖。
为这情，隔三差五来到你身边。牺牲我完整的家吧，兄弟共存在。
3
孤独的人，都是坚强的人。
爱上我的家，就是爱上半辈的孤独。
父与母之间已不再有真正的和谐。
孤独它会强人所难，情绪也是。
一场情绪一场梦，经常有恶梦上演，如此
幸福总是离我远远。
恶梦与孤独，能带给我多少个日子
存活着，存活着的，我每天都在服侍他们，
他们是亲人。
苦难就像黑暗舞台的心太软之歌，德性之光，
遥远的天边。
孤独交织的男人，诗是烟酒和孤独叠加的
结晶体。
4
多少次，有过与你对视而哭
这样的时刻都是因为家中只剩我
是唯一的大人。
在你之下又增添俩个弟弟，
我们四个相拥而哭。
你是唯一说不出话的，比起你流下的泪水
我更相信内心。
每个人都有一个家，里面装满父爱与母爱，
我们没有温柔的梦存储在小木屋里，
多少次我背着你牵着小弟企求母亲回家，
我们是-+
如此的累赘，我们是如此的多余。
5
是奶奶流动的脚印，甘愿为亲情牺性的
伟大，那是刚烈，受累，和爱情的伟大
这伟大中包含着忧伤和舒适的快乐。
爱情在于一个生于清末女人的身上展现
如此的清冷和凝重。尽管她早已离去，
但她会显现在夜晚神密的绽放中，
像月光下一朵芳香四溢的栀子花开。
你就是奶奶手中勺子一口口喂食长大的牛犊子
我想让你走出家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是永远的不可能。
6
母亲曾为我上过九华山，巫婆闭眼
口念魔咒：我是深山老林一棵受伤的杨梅树。
--我努力健康向上，
我看到同我相同的树木，向春天交出的叶子
那数不尽的叶子都是我献给阳光的诗语。
那折断了的树枝还连着树皮的肉体，
那一棵树的本身，是一个受伤人在经历苦难后
获得的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所有的苦难都是最丰富的生活，
一半留在梦里，一半灰飞烟灭。
7
你全无，走路、上学、窗外、世界，
新年的新衣，你每天对着墙，
发呆，呜咽、目光无神、口流唾液，
像个活死人，地地道道的井底之蛙。
白天被抱起放在凳子上，待在这屋里
静等饭来张口。我知道小儿麻痹症是
医学史上一直以来都是无法改写的，
唯有录音机里的歌声，意味深长地
带给你欲望的快乐，无言的哑语，随音乐呜咽。
僵硬的四肢，僵硬到难以穿衣，孤单地坐着，睡着
五十二年。漫长的刑期。
头发长了我理。胡须长了我剪。
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对你说：
来生，不做兄弟！流泪，仅此而已。
一种苦难，彻底的苦难。
我是谁？我将去向哪里？我外表光鲜
谁也不知道我。
8
我希望你能快乐。这是我的愿景。
我相信只有一生兄弟，没有来生。
你的声音，你流淌的血，都是我身上
阴郁的体现，我是你今生无时无刻
都对你不放心的长兄。你永远不明白我的苦心
不明白这个叫四毛一戴的人，
上天安排了你我做了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你显然早已发现了我是你最有力的依靠，
我不要别人看到，看到别人身上所没有的东西，
我要你爱上我，每次受到天大的委屈，你都会怒吼：
“报我哥！”
9
爱情，那是情人。亲情，那是家人。
爱是那么的伟大，情有多么的难缠，
它们自始自终紧搂在一起。
爱是一种猛烈的奉献，真实而甜美。
情是一场无休止的悲伤，幽灵般诡异。
甜蜜的爱情中包含着内心最深处的
不折不扣的荒凉--
它给我的生命缔造了一种荒谬！
荒芜的幸福一如昨夜的星辰。
我的亲情里注定深藏着悲戚。
有着迷人的情怀让我永不放弃。
这是上天给我的洗礼，让我不再
感到孤独也不再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
10
我最慰籍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你的笑容，
亲情使我来回奔波，因为我知道
现在除了我，你指望不上任何人
没有义务的服侍是，可以让我体会一种，
不是虚构的一个真实家庭。我是一个
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坦率又纯真。
我一直铭记一句汉语：长兄为父。
我可以放弃一群人自写自看无用的诗，
但我不会放弃情亲写对的起自己的诗。
11
整整十年我孤单一人。
于书籍，写作、亲人生活在一起，
为了享受一种情味我千辛万苦，
我像太阳一样东升西移似地温情的
走向这座城市角落不起眼的一排旧木屋，
为了亲人，为爱而守住情的荒凉。
为了不再让你受罪，我帮你洗脸，抠鼻屎，
带好大哥的笼头，在我眼里，你是世上
唯一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荒凉，在你眼里
我是你床前的明月光，映出抱起笨重的背影--
那是从床上掉到地上持久僵硬的躯体。
那些在风中飘摇的岁月，在脊背弯曲的状态身影里
落地，这是我的家与现实世界斩不断的纽带。
我困惑在动态的家中，又困惑在静态的诗的光环之中。
生而为人，问心无愧！
12
选择了自由就必须坚守孤独。
越是孤独的活着就越是接近内心的真实。
生活的内容核心，是对万物的真相辨别。
肉体的炼狱是一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家的存在就是我的存在。我坐在家中
把自己投身在空荡荡的屋内，聆听一种
碎裂的声音。前提是：学会写作。
和一个家组合的世界发生联系--我知道
我的“故事”阴影的存在实际上反映出的
是一束绚丽的阳光。一些撕碎的诗行
已去向一座大荒山的墓碑前承诺。
像墓穴之上的荒草，为年年岁岁的生机祈祷。
在一个又一个的节日里，不再让精神有所寂寞。
抹去某些夜晚带给的恐惧和眼泪。
天赐我不宁静的家如今已变得十分宁静。
我对这个家中没有姐妹始终感到十分不幸。
热情、敏感、感悟，甚至有点暴躁，是这个家
带给我的不变的永恒。在爱与痛之间，什么力量
能再造一个家庭趣味的艺术？
没有情调的家庭就是没有火苗的炉子。
没有欢乐的人生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荒原……
作者简介
四毛一戴，原名毛群建，浙江省江山市人，有诗在全国数十家纸质报刊及网站微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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