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小小说】蓝野静/我们都老了！
我 们 都 老 了！
蓝野静（重庆）
请勿对号入座，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写在前面的话
天蓝和梅小终于又见面了，在湖边一个名叫“蓝逸疏影”的咖啡吧里。——不过，那是相距好几十年，他们都老了之后的事情了。
深冬，黄昏的天正蓝，夕阳正红，正圆，梅花正疏影，暗香……他们来到咖啡吧选择了一个抬眼望去，湖光山色尽收眼底的最佳位置坐下：天蓝点了一杯很符合自己性格，咖啡名为很浪漫的“蓝色忧郁”的咖啡。梅小也点了一杯也很符合她自己性格，咖啡名为很浪漫的“落月之吻”的咖啡。在一直反复着《暗香》和《Yesterday Once More》的轻音乐的背景里，他们用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一边品味着，一边闲聊起来。
“怎么想到邀约我到这么一个地方来呢！”梅小，依旧像天蓝最初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那样“一说一个微笑”地问。“难道你不满意吗？”天蓝也是笑着地问她。然后，点燃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继续的说：“因为这里濒湖临水，天空蓝蓝，湖水蓝蓝，湖光山色，风景优雅，特别在这个时节，窗口外还有一大片梅的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的浪漫诗意，更为，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曾经是你的老家呀！”“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还那么“耿耿于怀”的喜欢，爱着‘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那两句诗？”“是吗？”“是的，一直以来我在你文字里多次看到，读到”“是吗？我自己怎么都不记得呢！”
天蓝同梅小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闲聊着……天蓝沉思着，抽着烟，像个诗人的样子不时的痴凝着远方，痴凝着梅小。梅小望着他痴凝，沉思，抽烟的姿势，不时轻轻均匀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关爱地说：“最好是少抽些烟，抽烟对身体不好……”“嗯，知道了！”天蓝回答道。不自觉地又点燃一支烟……在一个一个，一圆一圆的袅袅蓝色的烟圈里，天蓝他仿佛又回到从前，回到最初开始的这个地方。
天蓝，对这个咖啡吧的先前的一切太熟悉不过了！好多，好多年前，这里曾经是梅小的老家。那时，这里还没有开发打造，是一个靠近湖边的一个原始的村子。那些年的酷热夏天，天蓝顶着炎炎烈日独自来过这里好多次，那时天蓝高中毕业在家里一边当农民，一边妄想当作家，诗人。梅小在一个省城里读大学。天蓝到梅小老家湖这边来当了老师之后，到这里来的时间和次数就更多了！用他自己的话，与其说美其名到这里来湖光山色，采风体验生活，还不如说他是为梅小来的。有事无事，他都在湖对岸，穿着一身破牛仔，飘着一头长发，抱着一把破吉他……艺术地向着这个地方，梅小那时的老家深情，更是痴情的凝望。
天蓝和梅小他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之后，他们几乎都没有见过面了！即使偶然的邂逅，也是彼此匆匆而过。高中的时候，一开始梅小都不喜欢他。那时梅小还是不喜欢他，以后，以后的以后天蓝自己认为，梅小依旧的一直，而且永远也都不可能喜欢他，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依据：世界上有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这是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梅小回信给天蓝的最清楚，最明白的一句话。在天蓝刻骨铭心的记忆里，除了这句，还有就是她对他的那句最后，最好的祝福：永远！梅小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本地县城的一个学校，当了一个老师。再后来就和本地的一个官大老爷的公子结婚了，几年后又离婚了。
深冬，黄昏的天一直就那样的蓝着，夕阳就那样一直的红着，圆着，还有那梅花也是一直那样的疏影，暗香着。
“这些年一个人还好吗？”天蓝问。“将就吧！”梅小说。“你呢！”“也是还将就吧！”“你一直那么的地去‘疏影暗香’。其实，‘疏影暗香’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梅小说。“不知怎么的，在我心底，在天蓝无边的深处‘疏影暗香’，她永远比我想的还要好！”天蓝又长长地抽了一口烟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梅小轻轻品了一下咖啡。“越是不了解，无法了解的，也就越美好。——至少‘疏影暗香’是那样的！”“是吗？”梅小也学着天蓝的口气，笑着说。“嗯，是的，我认为是的。”“其实，那时你真不该同你先生离婚，就像我不该那样来你那样你！还有凭你那样好的条件，即使你离婚了，随便的也应该，也能再找一个，我认为的你应该找的那样一个男人，当然！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我！”天蓝在“当然”一词上加了很重重的语气。“唉！婚姻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是一双鞋，只有自己穿着那双鞋才知道。” 接着，梅小她引用米兰·昆德拉的一句来不仅仅是解释自己那时结婚，离婚选择的对或错：“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天蓝很赞同这个观点。他也用了他自己曾经想到过的一句话说：我们每个人在选择时候根本就无法知道对与错，当我们回首过去发现错了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我们也许只能在错误里盲目的走着，走完自己的一生。梅小似乎和天蓝有同样的感慨说：“其实，有时呀，婚姻也是米兰·昆德拉说的那样，也是你说的那样的。总是在错，错，错！你爱的是一个，和你结婚的又是另外一个。”“你喜欢过我吗？”天蓝玩笑，调侃着问。“你说呢？那时你反复的删掉我，我又反复的同意你来好友我”梅小嗔大眼睛，有些少女时候的那种娇羞地反问道。
他们一边相互的闲聊着，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品着咖啡，一边相互的闲聊着……
深秋，黄昏的夕阳不知不觉沉入湖底，也像是沉入时间，岁月的湖底，更像是沉入他们心底。一轮圆月早已圆圆在天上。他们彼此深情地痴凝着对方，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伴着《暗香》和《Yesterday Once More》的旋律，悄然地流了出来，挂在梅小有着重重鱼尾纹的眼角：要是，要是……昨天，昔日真的能重来该有多好啊！可惜……唉，我们都老了！他们慨叹道。
蓝野静，原名殷众。别名，一蓝，或一蓝无语。男，1966年7月生，西南师范大学自考中文本科，是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长寿区作家协会会员，现在重庆长寿北城中学任教。曾有诗歌《邮》，《冬》等；散文《落叶无声》，《野豌豆花》，等在《中国文艺》，《作家报》，《重庆教育信息》，《中华散文精粹》等，报刊杂志上发表，以及多个网络平台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