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朱家桥小学|怀旧党
(朱家桥小学的银杏树,如今应该有112岁了,拍摄于2011年)
离开朱家桥小学已经整整32年了(原文写于2011年9月)。
今年夏天,已是满头斑驳的我,32年来第一次踏进了自己曾经渡过5年的地方。
除了那棵著名的银杏树依旧浓荫遮蔽,记忆中的学校,早已成了佛堂,学校本身也早已经并入政平小学了。
物非人亦非。我多少有些伤感。
人老多情。
虽然游荡在外,但最近十余年来,我每次回到西朱探亲,都会步行到学校的旧址,独自一人,在院墙外逡巡徘徊。
但山门紧闭,我总是无缘得窥旧物。
幸好还有记忆。
2010年教师节,我写了两篇日志,《永远的壮老师》和《兰老师》,写记忆中的我的小学老师壮玉琴(后来我的同学指出壮乃庄之误)和杨兰秀两位,以寄托我对故乡母校和自己最初的授业老师的感激之情。
记忆有时会模糊失守,但从来不会轻易缴械。
朱家桥小学和我的中学母校前黄中学,都是家庙改造而来。
毁庙兴学,曾是一个古老的传统。
小时候曾听家里人说过,据说朱家桥小学的前身,庙里的塑像如上刀山下油锅割舌头等惟妙惟肖,远近闻名。
远近闻名的,还有那棵白果树。
上小学时,须两三个小孩合围,才能拢住。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有大树古树之所,定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在闭塞的乡下,先贤们披荆斩棘,为地方开民智立新风,泽及我们这些后来者。
1973年,我拿着小板凳第一次走进这所学校,想上半年级,因为人数限制又回家呆了一年。8岁直接跟了一年级的班。
从此,开始在教室正襟危坐,虽然还是经常光脚上学,但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一个爱玩闹的农家孩子了。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是我人生真正的转折。
朱家桥小学是乡村学校,老师也大多是附近乡村的,有公办老师也有民办老师,学识有高有低。他们没有高谈阔论,却知道如何引导我们学习的兴趣。
记忆中小学5年,我从来没有因为厌学逃过课。即使冬天下了大雪,也都是兴高采烈去上学。偶尔的学农,到麦田里敲土块,能得到一支铅笔,也是很兴奋。
我现在做了父亲,深刻体会到,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培养对学习的兴奋和兴趣,是多么重要啊。现在,还有多少学校能够做到呢?
我曾很认真地回忆过,自己今天对文字的热爱,追根溯源,第一要感谢的,就是朱家桥小学和两位严师庄玉琴老师和朱听度老师。
庄老师是我的语文老师,语文课之外,就鼓励我们阅读课外书。当时朱家桥小学有个小图书馆,除了流行的阶级斗争小说之外,也还有些其他的书,比如,《木偶奇遇记》,以及我小时候看过的大部分童话,都是在庄老师当语文老师的时代知道的。
我今天对文字的爱好,当年庄老师有引导入门之功。
朱听度老师是我们前桥大队的,我的父亲和朱老师相熟。相比庄老师的和蔼宽容,朱老师就显得严厉的多了。
朱老师也教我语文,大概是四、五年级的时候。当年朱老师经常表扬我的作文。正是在朱听度老师的调教指导下,我的作文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
如今我也经常写些东西,一些文字也能得到朋友们的认可,但我从来没有忘记,庄、朱两位老师对我最初的启蒙。
像杨兰秀、庄玉琴、朱听度这样的老师们,他们千方百计,循循善诱,把自己所学所知,倾囊相授于我们,不仅有那些基础知识,更有基本的做人道理。
正是在他们的引领扶掖下,我们这些乡村顽童,从蹒跚学步起,一步一个脚印,终于从泥泞的村路,走上了通向未来的康衢,最终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我很幸运,也一直铭感于心的,是那个年代我的师长们,没有一个有今日社会之功利心。这也让我这样的学生,能够在一个充满诱惑的社会中,能够经常以老师风范,惕励自己,尽力保持内心干净透亮,
学为我师,行为我范。
朱家桥小学,我永远的小学。
(2011年9月 敬以此文献给我的小学朱家桥小学暨政平小学建校一百周年,立德树人,生日快乐!感谢《教师月刊》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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