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娘亲放回心里

把娘亲放回心里

文丨李雪艳

工作忙碌，我一月有余没去娘家看望父母亲了。上周末，我心慌慌不定，很想去娘家转转，于是和丈夫带着儿子驱车回娘家。

一路上，儿子兴奋地看着车外徐徐后退的景色，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可我对于那些却没有任何兴趣，只想着快点回到家，给年迈的父母做一顿美味温馨的饭菜。

 这次我决定露一手，为父母做顿家乡饼。虽然我的厨艺粗糙，但我还是倾注了全力。饼子出锅，薄薄软软的，卷上香脆可口的菜丝，让人胃口大开。

难得我“非凡”厨艺的展示，饭桌上，我一边吃一边不断催促和照顾贪玩的儿子，全家吃得热热闹闹，兴奋不已。突然我发现身旁的母亲默默地嚼着撕成条状的面饼，盘子中的菜她似乎也没动几筷子。我诧异地问道：“妈，你怎么不卷菜呢？”母亲抬起头，朝我微微一笑，说：“你们赶快吃，我不是很饿。”我信以为真，一边自己大口吃着一边忙着继续照顾儿子吃饭，只怕他吃不饱。

 饭后，我准备洗碗，母亲却积极地抢在了我前头。她说，让她做点事，好让她觉得自己还没老。老人家既然这么说，我也就只好顺了她的心意。

 母亲洗碗时，我站在跟前和她聊天。近距离的谈笑中，我才发现母亲的牙齿掉了好多。我突然明白刚才母亲为什么吃饭那么慢――她不是不饿，而是根本无法吃得快啊。一瞬间，我嘴唇一动，心脏不停地抽搐，背过身，眼泪夺眶而出。一向不善表露感情的我，硬是忍住没哭出声，再次转过身装作轻松地问母亲：“妈，你的牙什么时候掉了那么多？”母亲慢悠悠地告诉我：“早都是这样子了！这很正常啊，七十多岁的人了，牙掉了有什么奇怪的？你外婆五十多岁掉光了牙齿，还不是好好地活到九十二岁吗？”母亲的语气似乎透着无所谓，可是我知道，她是担心女儿忙，不想为她操心啊。    

    我心潮湿了。我不得不承认，在很长的一个年龄段里，我们的心里缺少了母亲的身影，而装满了我们所谓的世界——装得满满的：身边的，远方的，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太多太多，多得连给至爱的娘亲也没有留一点点空隙。当我们担负起母亲的角色时，当我们明白了其实所谓的世界都是过眼烟云时，才明白其实自己很傻，真正应该做的是把娘亲放回心里。而往往当我们明白的时候，却发现母亲已经老了。纵有万千的美食，母亲能吃的却少之又少，因为她没了牙齿。

那晚，我久久不能入眠，儿子五年的成长经历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一一浮现：多少次，儿子半夜吃奶，半夜生病，我都是在无眠的黑夜中度过。抚养儿子之不易我深有体会，可是我的母亲抚养我们姊妹五个，那更多更多的日日夜夜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我无法知道，更无法深刻体会得到。

久久无法入眠，我便久久望着熟睡中的儿子。他睡得那么香甜，一如当年我香甜地沉睡在母亲的怀抱里。望着望着，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我似乎看到了当年含辛茹苦又温情脉脉的母亲。

世界太大，生活内容太多，需要我们扮演太多的角色。母亲，我不能天天陪您，只能尽量多抽时间看您。为此，我经常感到内疚。好在我离娘家不是非常远；好在现在通讯发达，手机上也可以看到您；好在我至爱的娘亲还健朗。

 是的，有娘在，就有回家的方向；有娘在，我便知道我该做些什么了。

作者简介

 

 

李雪艳：渭南市经开区龙背镇信义初中英语老师，闲暇之余喜欢用文字抒写情怀，喜欢用温暖的文字记录生活真善美。曾在渭南日报教育论文《爱心耕耘，智慧育人》、网络平台发表《温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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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微信:mxy272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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