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了皮囊,还有肉体

我在夏天结束时把它们带进屋里它们的叶片闪耀闪烁并且整整一冬它们都用其暗绿色的火焚烧我
By 沃丁顿
打碎了皮囊还有肉体

我是个喜欢完美的吹毛求疵者,随着白驹过隙,甚至有点变态,日出月升,阅读不得不成为极少的乐趣。譬如《阿莱夫》之类的幻想小说,博尔赫斯就是个兼容的狮子处女座,分不清他编织生活与梦境之间到底隔了什么,抑或放置了什么,沉迷于此,大梦一场,期待某天能描摹出类似的文字。
卡尔维诺的小说《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实际上也充满了挪揄与幻想之类的气息,除了复杂大脑睿智的思维,与博尔赫斯一样喜欢围猎阅读者,剩下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太相似的地方。若说相似,就是此时此刻,有某个人同时欢喜窥探他们游戏人生,日日往返在稻粱谋的路上。
这世界冷漠无情,这世界令人捉摸不透。更多的时候,沉浸在博尔赫斯构筑的故事氛围,忘记了天才诗人的初恋爱上了他的文坛宿敌,先锋派诗人吉龙铎,并嫁给了他,并且之后诗人瞧着他们翻翻覆覆的分分合合,悻悻然不得机会。
优秀的小说家往往重塑了对生活抑或生命的理解,另外则是重塑了世俗对小说的理解。博尔赫斯大抵属于后者。斩获茅盾文学奖的宁肯,亮相姿势颇为惊艳,写作者以博尔赫斯、卡尔维诺的方式处理了人与世界关系,诸如《三个三重奏》以及《环形山》等等,当然《环形山》里还有卡夫卡的荒诞,希区柯克的悬疑。只不过随后才翻阅他的长篇处女作《蒙面之城》,就像书名蕴含的宿命,我们睁着眼睛视而不见的东西,却愈来愈多,写作者毕竟填塞的太多,这本明显不如其它长篇,含有诸多写作者自嗨。
中年失明后博尔赫斯,开始口授诗歌、寓言和故事,西川曾经指出博尔赫斯的高明之处更在于虚幻。文学之中的无数秘密,只能慢慢地阅读理解重现,或许,博尔赫斯藉此借给我们的慧眼,阅读完他那些跳跃的文字,重回生活懵懂的初始。我偶尔憧憬起的那座图书馆,是失明博尔赫斯的乌有之乡,诗人用手杖轻叩,空旷寂寥的回响。有时候,我感到时间的枯燥流淌,图书馆的静谧,一册一册书籍散发独有的味道,和那些书与书缝隙中保存的光阴。
读书是肉体上的感觉,这种类似“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总归是“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当然读过之后的玄想,横跨的地域,便不限于男欢女爱了。一生对女性谨小慎微的博尔赫斯,年近七十还要接受母亲对女人的判断,这又是写作阅读之外的俗世了。
文字领域的玄妙神秘,在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可见一斑。世纪老人般的喃喃低语,没有过去现在只有未来的苍老灵魂,我们幻想的自由,臆测的宇宙,被环绕的文字排列出来。大多时候的阅读费时费力,之所以继续这种艰难,是因为至少它还是充满着那么神秘有趣地诱惑。黄昏降临,暮然天高云淡,白昼消逝,层层叠加的色彩斑斓,娇艳欲滴,夕阳于秋色,相得益彰,它们的遇见稀松平常。
恒河沙数,介子纳须弥。盲人心灵描摹的宇宙算是无穷大,眼睛所见也未必是真实,花花世界反而成了心灵的累赘。我经常怀疑眼前世界的真实性,并非意淫和言过其实,黑暗之中,我能深刻感觉到许多物事跃跃欲试,而《小径分叉的花园》最后的抵达,是博尔赫斯,阖上双眼,灵魂一直在探讨深不可测的时间和空间,泥泞悠长的前路,文字苍白无力。
九月初始的这几天,说好的雷雨也没有雷电,雨显得无精打采,秋老虎狰狞,零星的雨点散落的东西南北,就像博尔赫斯探讨的时间,不知不觉在恍惚的阅读中分岔,不知所往,就那样延续着,循环着,我在班车的最后面轰然瞌睡,东海大道,车水马龙,看样成为了我们自以为是的永恒。
下午喝了一杯用临期奶粉冲调的牛奶,肠胃翻腾,刹那有了孙悟空钻进去的动静,终于在去了N多次卫生间,恍然自己的情绪,生活物质的魑魅魍魉,追逐的欲念,和赫尔博斯的迷宫,都在挪腾着宣泄的出口,奋勇向前。恐怕天堂里若有图书馆,亦是各人有各人的模样,如此念头末了,拿过手机瞧着银行卡一大笔催账信息,不禁哑然。

插图:Fan Dawei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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