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吴彩凤||徒步洞洞沟(散文)
徒步洞洞沟
作者:吴彩凤
主编:非 鱼
今天,我第一次参加户外徒步旅行。
汽车把我们一行人从奇台县城送到孟家塘洞洞沟。这里已经进入天山里面,手机没有了网络。这里有个村庄。山坡和谷底稀稀拉拉分布着一些低矮的房子,泥墙中间有大木头露出来,显然是木结构的。房顶上长满了草,长长的叶片和花枝随风摇曳,似乎在欢迎我们。奶牛在房子旁边的草地上吃草,看我们靠近就跑开了。有些牧民好奇地瞅着我们。
远望天山,她是那么棱角分明,刚劲有力;走近她,你会发现她是那么温婉柔和,仿佛从苍穹降下一条巨大的碧绿的地毯,覆盖在除雪峰以外的所有天山的山坡和谷底,还在上面绣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柔柔的,鲜亮鲜亮的,让人好想去触摸她,拥抱她。此刻,那种心旷神怡、身体舒爽的感觉是观赏图片的人无法体会到的。
这些山坡很奇怪,大多数草皮下面没有石头,牧民摩托车开过的地方成了路,泥泞却不沾鞋,土拨鼠刨出一堆堆黑色肥沃松软的泥土和牛粪一样盘踞着自己的领地。有石头的地方就全是石头,有的成崖壁,有的成石子流。远看,你觉得陡,近看不觉得陡,可是一爬起来,又是非常吃力,话都没办法说了,只顾低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人与坡面的夹角应该不超过四十度。太累了,总想看看坡顶还有多远,就抬起头来,哎哟喂,还那么长,上面的树梢好像顶着天空呢。不敢看了,埋头爬吧,只觉得腿越来越乏力,双肩包越来越沉重。爬上坡顶,哇!风景好美,但是,前面还有一个坡。匆忙拍几张照片,走几步平坦的草地缓口气,继续爬坡,和原来,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就这样,不知爬了几道坡,翻了几座山丘,前面还是山丘。
我们终于停下休息了,大家都忙开了,有的吃干粮,有的生火做饭,有的拍照摆姿势。
哇哈!天山雪峰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及,可她依然是高高在上。她已不再神秘,她把无暇的白充分展现在我们眼前,她光芒四射,晶莹闪耀。
山坡上的树也很奇怪,灌木和小乔木极少,所以显得特别干净。大部分是松树,它们并不长满山坡,而是挑着地方长,一簇一簇的,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如士兵排队那样一个方阵一个方阵的,全都长成圆锥模样。底下的一截主干都光溜溜的,不长枝桠,远远望去还都一样高,像一刀切成的。单棵树看起来简直就是一根巨大的绿色冰棒。如果不是正值秋季,一些树的叶子变黄了,我也发现不了山上还有别的树,因为近处见到的都是松树。对面坡上的树黄绿交错在一起,虽然不太一样,但我也马上想到晏殊的诗句“远山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
大家都在坡顶偏西的那面忙活,向东的那面却是看不见的,没引起人们注意。我一个人走了过去。四匹马低头悠闲地啃着草皮。我走近了它们也不怕,偶尔抬头看看我,又吃它们的草。再往下走几步,一群胖乎乎的绵羊也在吃草,时而发出咩咩的叫声。牧民用缠绕着铁丝的木栅栏把山坡围起来,以防和别人的混在一起,也可以防止人畜滚下谷底。
吃完热乎的汤饭,我们继续沿着木栅栏往前走,这是往另一条路回去。有些人继续爬坡。这道坡比前面的都要长都要陡,我望而却步,跟着另一波人抄近路。所谓抄近路就是横穿山腰。路虽然很平,但是极窄,只容得下两只脚,也就是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走。有些地方笔陡,下面很深,有点怕人。路下面五六米处就是一直延伸过来的那道栅栏,不知什么时候,它不是和行人一样树着的了,而变成与坡面垂直的方向,如果有人或动物不小心滚下去,就会被拦住。它不单是划清界限,还有保护的作用。走的时候我不敢往下看,也不能停留,停下来就会更害怕。
下坡了,轻松了,大家话就多了。有个本地人一边拔一种开着紫色或红色花的野草,一边说:“这是野薄荷,可以泡水喝。”至于什么作用我忘了。我也拔了几棵,不喝闻一闻也好,极香。一位男士指着路边的一丛野草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会咬人的草。”我半信半疑——这不是我们老家的那种蒿草吗?正要伸手去摸一下,身边的同时急忙拦住我:“别摸别摸,我领教过了,疼了一天。”仔细一看,茎上果然长满白白的细细的倒勾刺。听说这种刺有微毒,一旦扎进肉里,马上融进血液里,拔不出来,人就会感到疼痛。一个本地老师采了包袋子蘑菇。我们下坡时走在一起,她一会儿就采到一个大蘑菇,一会儿就采到一个大蘑菇。我睁大眼睛往树下搜索,怎么就没找到蘑菇呢?
终于到达指定地点。窄窄的碧流河唱着歌欢快地奔腾着,不知从何方来,也不知跑到何处去。河底的石头被洗刷得十分干净,正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一天山路与碧流河并驾齐驱,伸向远方。我们早到的在河边的土路上等车,也等后面的人。走路的时候不觉得冷,停下来不一会儿就发抖起来,手指僵硬了,说话舌头也不利索了,只好不停地来回走着。
上了车,开始大家还叽里呱啦相互讲着自己的奇遇,很快就都不做声了,看来真是累了。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吴彩凤,1973年生,1993年毕业于云霄师范,现在是云陵开发区马山小学的教师,2020年4月前往新疆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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