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研究】兰利的那些小丑:情报界和总统之间的信任理论 | 国政学人
作品简介
【作者】Mary Manjikian,是摄政大学罗伯逊政府学院副院长。她曾担任美国驻荷兰、俄罗斯和保加利亚的外交事务官员,并在英国杜伦大学高级研究所担任富布赖特学者。
【编译】梁坤(国政学人编译员,华威大学硕士研究生)
【审校】杨朔
【排版】高思慧
【来源】Mary Manjikian (2020) “Those Clowns Out at Langley”: A Theory of Trust between the Intelligence Community and the President,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lligence and CounterIntelligence, 33:4, 709-730,DOI:10.1080/08850607.2020.1780084
【归档】《国际关系前沿》2021年第1期,总第28期。
期刊简介
《国际情报与反情报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telligence and CounterIntelligence)是专家和学者们就政府和商业机构在制定当代情报相关决策和政策遇到问题时交换意见的媒介。与此同时,本季刊为研究人员提供了宝贵的资源,以评估国家安全领域的发展状况。
兰利的那些小丑:
情报界和总统之间的信任理论
“Those Clowns Out at Langley”:
A Theory of Trust between the Intelligence Community
and the President
文章导读
在考虑如何理解总统和情报界的信任时,主要有四种不同类型的解释。
01
全球信任:人们通常可以被信任
信任首先是一种情感的概念。在这种理解中,“信任”意味着委托人对受托人感到温暖,而这种情感通常是相互的。一个拥有高度普遍信任的总统可能会认为情报界和他们的其他对话者是仁慈的,并会假设情报界在向他们提供信息时没有不可告人的动机或议程。他们通常倾向于信任他人,因此相信情报界。情报界也不必有意识地获取总统对他们的信任。在这种理解中,总统的心理状态以及自身品质会影响与政府内部其他人的关系,甚至与政府内部的分支机构或机构的关系。
--含义
这种对信任概念的解读表明,每位总统上任时都有一种先验的倾向,即信任或不信任他人。
表1将总统分为高信任度和低信任度。其中“普遍信任”是一种倾向于广泛地信任个人和群体。在领导者表现出低水平的普遍信任的情况下,情报界与总统发展更好的关系或建立信任的选择有限,因为它不依赖于特定的环境或一系列交互,而是作为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的事件的结果而存在。表现出高度信任的总统,更有可能与情报界以及整个行政和立法部门建立更好的关系。
表1 作为高水平信任者和低水平信任者的总统
02
特殊化信任与信任半径:信任内圈
如果一个人在一个熟人和顾问的狭窄圈子里工作得最好,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他们建立了关系,那么这个人就被认为更看重特殊的、特定的或深厚的信任。这样的人更愿意将他们的信任局限在一组有价值的个人身上。在 “信任半径”内,一些人可能处于与决策者相当接近的位置,而其他人可能处于“局外人”的地位,不太可能受到决策者的信任。
--情报界的竞争对手
在这里,构成总统“核心圈子”的个人可能被视为情报界的竞争对手。首先,许多配偶都是总统最信任的第一人。其他家庭成员也可以作为高度信任的顾问。接下来,一些总统似乎更信任他们的国家安全顾问或者外交政策顾问。
在这里,人们可以考虑每位总统的“信任半径“来判断他们与情报界的关系。例如,图1显示了肯尼迪总统的信任半径。
图1 肯尼迪总统的信任半径
--含义
首先,它表明情报界必须与对手竞争给总统传达信息的机会。其中一些人有明显更长的预先存在的关系,因此他们能够从更高的信任水平开始。此外,与情报界相比,竞争对手在“接近”总统的能力方面可能受到的限制更少。第二,它说明总统和情报界之间的信任关系,并不是从总统上任那天就开始的。
--内部人员必须发誓忠诚吗?
然而,特殊信任并不意味着“受信任的内部人员”必须始终是完全一致的人。“信任核心圈子”并不一定意味着该圈子内的人必须被视为仅仅是总统的下属,或者他们必须宣誓对总统和白宫的某种“忠诚”。
03
认知信任:对某人可信度的信任或能力
第三种理解是将“信任”描述为“对某人或某物的可靠性、真实性、能力或力量的坚定信念”。其认为总统“信任”他们从情报界收到的材料和简报的倾向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收到的材料的质量有关。但是在描述总统如何信任情报界时,可以说他并不仅仅相信情报界提供的材料的可信度,而是很乐意将情报收集和情报分析的任务委托给情报界。那么,对总统来说,“信任”情报界可能与相信他们的整体仁慈无关,也与这个实体的关系质量无关。
--含义
在这种模式下,情报界能够通过提高其分析能力,预测和应对未来国家安全威胁的能力,建立或修复其从决策者那里获得的信任。
然而,它存在两个问题。首先,它假设每个总统都同样愿意信任和将职能委托给情报界,并且两者之间建立的关系从总统上任的第一天开始。它不认为总统可能有不信任情报界的倾向,或者可能信任他的核心圈子之外的任何人。它还表明,只有情报界才有可能改善或改变这种关系。其次,它假设新总统可能事先不知道情报界的声誉或记录。最后,这种理解与之前的两个理解都假设总统信任情报界的程度与情报界对总统的感觉无关。
04
信任是战略互动
对信任的第四种理解是将信任视为一种战略互动,如表2所示。
表2 信任的类型
在这个模型中,互动双方都是具有理性战略的参与者,A决定是否信任B取决于A对如下四个因素的评估:
动机。在考虑动机时,A要考虑B为什么要进行某个特定的动作,B希望从交互中得到的和A希望从交互中得到的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
关系的持续时间。如果A希望与B保持持续的、相互同意的关系,双方更有可能合作。如果他们期望交易是一次性的,他们就更有可能“叛逃”。
沟通/能力。为了让A信任B,首先必须存在一个成功的沟通关系。在这里,A需要相信B实际上理解了要解决的问题和期望的解决方案,正如A自身对此的理解一样。这既是交际和语言的问题,也是能力的问题。
承诺。B开展活动是为了帮助A实现他们的目标,还是B只是在开展一项恰好有利于A的活动?如果活动没有发生,双方可能会失去什么?
--对情报界的影响
在这个模型中信任是高度依赖于实际情况的,情报界的其他竞争者可能会寻求与总统建立独立的信任关系,在这种关系中,他们相互竞争,以履行情报界为他们提供建议的职能。
05
结论
“情报界与总统之间的信任”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也是一个多层次的问题。信任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心理状态,一种能力或可靠性的衡量标准,或者一种战略互动。仅仅说“情报界不信任总统”,或者说“总统不信任情报界”,显然过于简单。诊断和解决两个实体之间的不信任问题也绝非易事。
相反,人们可能会专注于考虑如何在特定的环境和互动中建立两个参与者之间的信任。然而,人们也可以着眼于确定总统信任的情报界的竞争对手,并考虑情报界是否以及何时与这些其他参与者竞争是适当的。最后,对于两个参与者之间可能存在或建立的信任程度或数量,可能存在固有的约束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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