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战役国民党中将卢浚泉被俘始末(三)五...
锦州战役国民党中将卢浚泉被俘始末(三)
五人继续南行,绕过了三四处巡逻哨卡,拂晓时绕出大山,进人海边平原地带。天刚亮,从一个村庄旁经过,村东一条大河估计是大凌河,想渡河但无船,只好改变路线往南走到海边去。
他们此时恐惧而紧张的心情稍为平静下来,感到口渴肚饿,拔菜地里的白菜吃以充饥渴。桂协华扶着卢浚泉一跛一跛地边吃边走,离村南行约六七里,太阳已出山,发现右前大路上有解放军的十多辆大车装着物资,由十多个骑兵护送往锦州方向去。
他们恐被发现,急潜入高梁地内。卢浚泉的脚跟被皮鞋磨伤,行走困难,就在高梁地里的一个草棚内躲起来。卢叫桂设法找几套便衣,桂协华和李大年在附近收割的农民处,以三个小金元宝(三两)换得便衣五套,立即改装。又以军棉衣换得早饭一顿。
饭后已是12时左右。卢浚泉、李汝和在草棚内休息,另外三人轮流警戒。桂协华在和农民的交谈中得知当地叫娘娘宫,离锦州50里,到海边有30来里。这时,塔山方面的激烈炮声听得比较清楚,爆烟隐约可见。锦州方面也间有炮声。下午3时左右,一声巨响,蘑菇状的爆烟由锦州上空升起,后来锦州方向就没有炮声了。
卢浚泉、李汝和听到巨响,判断锦州已经完了。桂协华准备等黄昏后向西南海边走,卢浚泉说:“你真笨,锦州完了敌人不会出来扫荡吗?赶快走。”于是他们离开草棚、分散走上大路。
行约2里,由东南面飞来一架轰炸机,在路旁的一个大村镇上空盘旋,路上行人纷纷隐蔽。飞机离去后,他们在仓皇中糊里糊涂地走进村中,村中的老乡以怀疑的光注视他们。他们认为事情不妙,便在一个墙角蹲下,想想不对头,还是快离开村子为妙。就转了个弯,往西端村口走去。
刚出村口,就被解放军哨兵发觉,喊道:“老乡!站住!哪儿来的?往儿去?”
桂协华故作镇静地回答说:“从沈阳逃难来的。”
另一个带驳売枪的解放军听了立即说:“一口云南腔,哪里是沈阳来的,一定是由锦州跑出来的。”说着走近,叫五人沿墙脚坐下,接着说:“军人要坦白。”并指着桂协华问:“你说,是哪个部队?干什么的?”
桂协华当时想,这一关是逃不过去了,就回答说;“是,是锦州来的。”
解放军又追问:“哪个部队?干什么的?”
桂回答说:“我是锦州第八师辎重营的中尉排长。”
解放军又指着卢浚泉等四人问桂:“他们呢?”
桂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在路上碰到一起的。”
解放军依次转向他们四人,四人见桂协华说的是假话,所以也跟着假报身份。李大年回答是锦州铁路局的文书;李汝和回答是兵站分监部的少校军需;卢浚泉也回答是兵站分监部的少校军需;卢浚泉的卫兵回答是兵站分监部的传事兵。
解放军问完说:“把他们带到连部去。”不知怎的,没有问他们的姓名,要是问姓名的话,他们将不知怎样编造了。这时时间是下午4时左右。
到了连部,桂被首先带到连长室。桂见一右手用绷带兜着的解放军坐在炕上,心想这就是连长了。连长一见桂进来,就吩咐解放军战士说:“给他们弄点热饭吃。”并叫桂坐在炕上暖身。又说:“我们解放军是优待俘虏的,不要怕。”接着叫桂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给他检查。
桂将身上的手表、水笔、一两金子、几张金圆券和一包象牌烟拿了出来。连长看完后叫我收起来并说:“我们解放军是不要俘虏的一针一线的。”接着问:“武器呢?”
桂说:“埋在半路上了。”
连长又问桂的职务,桂仍说是第八十八师的辎重营中尉排长。问完桂,又分别传问了卢浚泉等四人。桂这时才亲身体会到解放军真是优待俘虏,不要俘虏的财物,心也就比较安定些。
在伙房吃饭时,炊事员叫他们吃饱些,晚上还要走路,吃的是小米粥和面酱。下午约6时左右,他们随队伍向锦州方向出发,队伍里有几辆大车和两门残缺的日本四一式山炮。他们走路困难又疲乏,连长叫两个战士扶着桂走,给卢浚泉和李汝和一匹马换着骑,夹在队伍中行进。
16日天亮后,经过锦州飞机场西边,远处还几次看见由锦州押送出来的长列俘虏,向虹螺岘方向走去。下午3时,他们达到虹螺岘宿营。
国民党的飞机三架在虹螺岘投下炸弹十数枚,房屋倒塌数十间,伤亡老乡数人。桂协华和李汝和来不及跑出房外,就在室内钻到桌下躲避,幸未命中。
17日在原地没有行动。中午,有一个工作人员把桂协华叫出房外说:“你不像个排级干部,最少也是个营级,还是说实在的吧!”
桂听了心里很着慌,便说:“这时心情不定,等我安静下来再对你说。”工作人员同意了,临走时叫桂考虑考虑。又问:“那两个老头(指卢浚泉和李汝和)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桂说:“我不认识他们。”
回房后,桂把所谈的告诉了卢浚泉,他很忧虑。桂埋怨说:“要是听我的话黄昏后再走,也不会被俘。”卢叹了一口气,好像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