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南疆||关山阵阵苍（二十五） / 开普饭

（二十五）

岁月悠悠·风风雨雨·三十年

尧王山和尧王山脚下的军营、军号、军旗；老山和老山山下的那拉口的阵地、炮声、热血。时常地会想起，时光的河在我们床前无情地流淌着，静悄悄的夜里将梦惊醒，有恶梦，有余悸，然而那山东的大枣，连队节日的水饺，还有那兰陵美酒郁金香，回味无穷，滴滴入怀，真是齐鲁情未了。更无法让我们忘记的，战友们这一生的记忆就是，老山，八里河、老山兰、攀枝花，美丽的生命，灿烂的年华，属于战友们自己的故事。岁月悠悠三十年，陪伴战友们多少年的风和雨，尧王山、老山、美丽的山岗，别来无恙，美丽的风光，令战友们时常地向往。

2016年是战友们筚路篮缕，浴火重生，凤凰涅槃，凯旋归来三十年，也是分别后，天各一方三十年。虽然相隔千山万水，心灵是相通的，几回梦中与君同，浪迹天涯忆相逢。强烈的愿望就是期待重新聚首。当年我们青春岁月，大好年华，从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同一个战壕，共同杀敌，披肝沥胆，牺牲的战友阴阳相隔，浩气长存。而今热血铸就的浓浓袍泽之情，促使我们在这个特别有意义的时间，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来缅怀牺牲的英烈，话友谊，叙旧情。

人间四月天·桃花笑春风

最美人间四月天，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突然接到来自苏州战友杨哥的电话，让我驱车前往常熟与他会面，商谈全连战友联谊会的事宜。春风得意马蹄疾，翌日，天睛方好，白云下面，驾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宛如游龙，一路风驰电掣般的赶往常熟市，下了高速口，手机导航的引领下，车子驶进曲径通幽的竹海里，且看几处桃花笑春风，在禅房花木深处，绿竹入参天，青萝拂行衣，一个幽静的茶庄上，四周茶音袅袅，扑面而来，我和战友们见了面，笑逐颜开，把茶言欢，江南好，风景如画，真是“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的美妙之感。

清茶一杯，品啜春的味道，缠绵的香气绕着友情，禅音浓浓里商谈全连聚会的时间、地点、人员，还要联系各地战友，摸摸战友们的生活状态。最后形成了杨哥、韩排、周排（此称呼是当时战争状态中的职务）为中心的联谊活动小组，我负责信息登记造册，统计活动人员名单，联系方式，通讯录的编排，下发通知等相关事项。各地战友选一名负责人，主要统计参加活动人员名单，提供联系电话，一张戎装照片。综合考虑后，决定在战场上牺牲的指导员张天星同志的家乡扬州，举办三十年凯旋联谊活动。以告慰逝者家属，表达战友怀念之情，生死之交。时间确定金秋十月中旬，国庆假期结束以后的交通便利，战友们的迫切要求，高涨的热情，殷切的期望是我们活动的基础。“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五月情怀·绿色友情

五月的情怀，山花烂漫，婆娑起舞，暖风吹得游人醉，联谊活动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的时候，下旬的一天，韩排告诉我，他到老部队参加一个活动结束，准备下江南，饱览山川，见一见老部下，他从南京、苏州、常熟战友们小聚后，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北上皖北，让我到淮北、萧县与他会合。这是韩排圆梦之旅，曾经的沧桑，曾经的故事，三十年梦中有你，悠悠荡荡的岁月里，时常会想起铁马冰河，关山阵阵。5月末的一天，是我们相约的日子，我和十发驱车前往淮北，我们知道哪里有连里许多各地战友在此会合，万分期待，激动不已，那是“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心情。江淮平原，春意盎然，勃勃生机，无边光景一日新。高速公路上行驶，不时地手机响起，传出战友们的声音，询问到了哪里，他们早己在高速公路出口处等十发和我，中午时分，我们下了高速公路，路口处看见人拉着横幅，哪里站着三十年分别的战友们，是血浓于水，休戚与共的兄弟们，倾刻间泪洒现场，情难自已……

那天下午淮北战友宗鹏兄举行了一个茶话会活动，隆重而热烈，手足情，同志心，述往事，思来者，情满江淮，欢呼高唱，当年的壮举的呐喊声，又在眉宇间绽放光彩。老山的故事，边境线上的硝烟，飞溅界碑的鲜血，绝不是一般的好人好事，那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行为，面向敌人，背向祖国，雄浑而壮美。会上充满着无限期待和热情，韩排做了指示精神以及几点要求，杨哥把全连凯旋归来三十周年纪念聚会想法做了进一步布置，分工明确，各负其责，全面推进。老班长传波兄在会上代表战友们表示，全力支持，许哥、从军兄也纷纷表态，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夕阳落影入淮河，晚霞飞舞映大地。这个夜晚是一个狂欢之夜，纵情酒醉欢歌时刻，开宴前，众战友齐声高唱“战友之歌”，把战友们情绪引向深处，酒逢知己千杯少，战场上以命相托，生死相依，今宵豪情满怀，频频酒杯痛饮，先干为敬，英雄无悔。

绿色战友情，草木也有意。难分难舍，溢于言表，盛情难却，第二天战友们驱车前往箫县，重逢聚首，喜上眉梢，重温军营生活。传波兄、老许哥，从军兄他们萧县老哥，尽显皖北豪放之情，带我们走一走皇尘古道，让我们听一听战马撕吼，汉王刘邦的故事。卅年重相见，话似滔滔江水流，绵绵不绝。都沉浸在欢快愉悦之中，漫步山路上，洒下一路歌声笑语。在那个分别的夜晚，皖北的老哥们，让我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人生难得几回聚，酒不醉人人自醉，欢乐趣，离别愁，眼前分明外来客，心中藏着老战友，记忆永不褪色，战友们沐浴荣光的故事，只有自家兄弟清楚，时光无心，岁月如刀，刀刀有痕。今夜是战友之夜，喧嚣中闹得不可开交，珍重主人行，酒神情更深，一杯再一杯，个个烂醉如泥，心中风波为谁定，一片冰心在玉壶。

六月江水·悠悠我心

毕竟长江六月中，两岸如画人不同。无边入际的江水，滚滚向东，无穷无尽，悠悠我心，荷香清露，蝉鸣枝头，一个迷人的季节里，在我们安庆战友深情诚邀下，古城安庆迎来了湖南的韩排、江苏杨哥、安徽风阳、山东战友一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沉浸在欢乐的世界里，相聚一堂，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我们安庆的战友十发、梅坤、杨峰饱含着着无限的热情欢迎他们，领着五湖四海的生死战友饱览这座千年安庆。情同手足的兄弟情再现当年，醇香的巷子里带着浓浓的战友义重之意，战友，我们看一看大街小巷，边走边话当年，南疆烽火正十载，与炮火同行的军人，有着不同胆气和豪气，在战火里同仇敌忾，一饮一炊见真情。兄弟，我们走一走，了解这座英雄的安庆城，有许多英雄命名的路，德宽路、玉淋路、吴越街，锡磷街，那是近代著名的革命党人的纪念之路，是正义之路，英雄所见略同，惺惺相惜，唯有战友情长久。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红灯绿灯映红了这座小城，这个夜晚是欢快的，是热忱的，江边的海关钟楼轻轻回响，时钟敲响了19点，在这个美好的时刻，美丽的风光令人陶醉，我们在野生鱼馆厅举行了欢迎晚宴活动。“烹牛宰羊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举杯痛饮，杯难停，语不断，心中自有万语千言，也不能表达情感，“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过三巡，战友们喜极而泣，流着激动的泪水，痛苦的泪水，相逢等待三十年，今日有感，痛饮庆祝重逢之酒，与君歌一曲，与尔同消万古愁。战友们意犹未尽的感觉，真是难分难离，一起又登上了江边城墻，漫步夜暮下的风景线，江水惊涛拍岸，晚风习习，风吹料峭泼酒醒。迎江寺内的鼓声传来千年不变的声音，古老的振风塔挂上五彩灯光，显得苍桑而又恒新，这个是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塔”。我和韩排、杨哥等战友迎江而立，慷慨万千，望着川流不息的江水，我在诉说着安庆地理环境，风土人情、皖山皖水，“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这是吴楚分疆之地，万里长江在此封喉，在这十里沿岸江边承载着近代工业文明进步，洋务运动在此延深发展，见证着多少历史变迁，多项第一，第一个军诫所，第一个电报局发报机，第一台蒸汽机，建立第一造船厂。我笑着对韩排说，“你是楚国人，杨哥是吴国人，而我是吴楚人”。君住长江头，他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造化弄人。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酒店里尽地主之谊，与战友们共品早茶，安庆的特色饮食文化，徽菜风味，情真意切，氛围颇浓。这一天我们战友们有一个重要的活动，去安庆城北独秀园，纪念共产党人的开山鼻祖陈独秀，他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风云人物，新文化思想的开拓者，五四运动的总司念。战友们驱车前往独秀山，一路上我向战友介绍安庆的历史文化，名人大家的故事。安庆也是座依山傍水的城市，龙山凤水，人杰地灵。历史长河中涌现了陈独秀，邓稼先，邓石如，京剧鼻袓程长庚，小说家张恨水，这里是戏剧发祥地，闻名遐迩的黄梅戏深入人心，尤其是“孔雀东南飞”的名篇引无数人的爱与恨，那“铜雀春深锁二乔”在滚滚长江浪花中淘尽多少英雄豪杰，长歌短赋。我和战友们来到纪念馆里，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这里几乎是中国共产党和现代史上一个缩影，陈独秀的思想先进，性格顽石，话锋犀利，笔落惊风雨。战友聚精会神的听，全神贯注地看着伟人巨石文章，不忘初心，方能始终。

金秋十月·战地黄花·魂断扬州

金秋十月是红色的，又是歌声飘扬的时节，满地丹桂分外香，那是团圆欢聚一堂庆贺的日子，2016年10月是生死之交的战友翘首期盼已久的日子，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凯旋归来后，征尘未洗，就各奔东西，分别太久，太久！山高水长，思念积压心头。

14日这一天是全连战友约定的日子，荷风送香，好风如水，清景无限美，古城十里扬州路，南水北调东线大运河边上的宾馆，充满着一种节日气氛，欢迎战友的标语不停地滚动播放，报到的指示牌十分显眼，引人注目。举行这次活动由杨哥、周排周密的安排，并细致的部署。会务组的战友提前一天到来，先期准备工作，看望牺牲的英烈指导员张天星的家属和后代，邀请她们参加缅怀活动，然后又到陵园联系缅怀先烈的时间、地点，并且向陵园领导提出强烈要求“烈士骨灰放在骨灰架上放了三十年，要入土为安，以告慰英灵，这是英烈家属和我们全连官兵的期望”。活动布置安排了龙元、一铭、梅坤接待战友报到，登记造册，衣食住行。分配了我的任务是由我来拟定会议通知、活动项目、会议纪律以及编辑“战友通讯录”的审核工作事宜，战友十发负责管理内勤财务任务，在扬州战友汤其林、徐启银二位老首长大力支持下，会议一切在紧张有序中进行。14日上午10点多战友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扬州，四川成都、黑龙江、北京、上海、山东、安徽、湖北、湖南、河南、广西以及江苏省内。人生最美好的是久别重逢，今日相见，感慨万千，亲切无比，欲语泪先流，紧紧拥抱，嘘寒问暖，当年壮士出征，共洒热血戍南疆，豪气贯长虹，而今秋未央，鬓如霜，叹滚滚英雄何在？

那天下午4点多，赵连长、张指导员、老班长项连、他们的到来，使活动进入了高潮，很多激动人心的场面，难以言表，兄弟们相见百感交集，情难自制，陈光辉营长从几千里之外的成都跋山涉水自驾赶来令人难忘。当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春少年，现是军队医院的专家崔少杰、何永刚大校也专程分别从北京、上海闻讯赶来与兄弟相见，“忆往昔，峥嵘岁月稠”。边关冷月，烽火南疆的岁月，没有忘记，历久弥新。欢快的时光随着夕阳西下，战友们报到结束，进入了晚宴开始。晚饭前重现军营生活状态，整理队列，又听到了连首长的熟悉声音，饭前一支歌，齐声高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你来自边疆，我来自内陆，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战友战友，这亲切的称呼，崇高的友谊，把我们连成一个钢铁集体”，雄壮的歌声响彻云霄，我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听着口令，喊着震天动地的口号向会餐大厅走去。

晚宴开始了，战火中的兄弟是不言而喻的，战争中的军人是淋漓尽致的，他们体现在干了这杯酒，兄弟最长久，面带着硝烟，嘴里吐出炮火，豪气冲天，一杯再一杯，见真情流露，在战场上生死相依，热血共流。当年猫儿洞里敞胸露背，一丝不挂，肝胆相照，仿佛这是壮行酒，五味酒、庆功酒。“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是一个动人心魄的夜，一个悲欢离合的夜，一个心情复杂多端的夜。岁月留下的许多记忆，在今夜重视，生活中很多要找的答案，时间定格也就在今天给出了一种诠释。酒过三巡，离别三十年，不问酒杯满，把酒言欢，抵足而眠，折腾闹累了的群战友们都在酒梦中沉睡了。

我却难以入眠，在运河边漫步，依依杨柳风，秋月高照，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畅想扬州，十年一觉扬州梦，这里是古代圣贤不寂寞的地方，赢得青楼薄幸名，传颂着千年的绝唱，“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扬州”。蕴藏着巨大的历史文化，扬州八怪在此风流倜傥，拂堤杨柳醉春烟，牢牢抚君怀，久负盛名的名家名画，名楼名妓，风味名食，蚕丝绸缎，招天下达官贵人背起万贯银两慕名前来，蜂拥而上。曾经的文人雅士，天下君王，到了这里才能显山露水，泄露春光，留下了“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望着茫茫江水浮现的月亮，不知江月待何人，江月曾经照古人。今古多少事，沉淀在江河湖海，滚滚东流。我为楚人，有种“楚客伤离不待秋”。

10月15日战友们早餐后，成队列形式，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了活动会议大厅，在这里举行盛大的活动仪式，会议有杨哥主持，主席台上就座的有陈营长、徐教导员、谢连长、赵连、张指、刘海洋大校，周排。英烈家属也应邀出席活动，活动在庄严的国歌，嘹亮的军歌中开始了，首先要连点名，当点到英烈的名字的时候，全连指战员饱含深情共声答“到”，会议期间庄重肃静，鸦雀无声，首长们在讲连史，颂扬烈士们的英雄事迹时，人群里开始有低呻抽泣，声声吟泪，我看见主台前首长们眼睛潮红，在强忍着悲伤，仰望着天花板，主持的杨哥语速也很快变慢了，哽咽在喉，英烈的家属们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悲痛欲绝，不堪言状。战友们见此情景，催人泪下，无不为之动容，早已泪水顿作倾盆雨，肝肠寸断，三十年生死两茫茫，壮士一去不复返，不回想，自难忘。这种独特的场面，独有的情感，独具的方式，只有战火中走出来的军人才能够体会到，那是生死之交，生死离别的悲伤……

战友们脸上挂着悲伤的泪水，在痛苦之中挣扎着起来，缓缓地移动脚步向一辆辆大巴走去，上了车驶向扬州烈士陵园，去缅怀牺牲的指导员张天星，车子行驶约四十分钟到了陵园。“青山绿水留浩气，苍松翠柏慰英灵”。战友们下了车轻轻的走在松树青翠里，手捧鲜花，微风拂衣，天遂人愿，空中飘落着细雨，秋风秋雨愁煞人，来到纪念牌下，列队整齐，静静的默立，怀着崇敬之情，举行了对英魂纪念活动，碑前拉着横幅标语，上面写着“深切缅怀张天星烈士”。会场庄严肃穆，默哀，敬礼，颂歌，我们仰望天空飘来的秋雨，眼里含着思念的泪花，在天地之间，任凭泪雨洒满衣襟，壮士出生入死，山河无恙，国家安宁，英雄故里，魂归来兮，战友们用空中的雨，眼里的泪，化作了雨泪酿成的酒，酹我国魂。“从今别却江南日，化作杜娟啼血归”。纪念活动中，赵连长深情的讲话几次哽咽，无法宣读话稿，最后由杨哥接替完成，那是三十年的回忆，三十年的梦里有你。伤与痛，生与离是战争中的军人记忆伤痕，饮恨痛苦，战争中的军人站着是一面旗帜，倒下是一座丰碑。战友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捧起鲜花，慢慢地向曾经的老指导员，朝夕相处的战友，英雄的烈士遗像骨灰面前，缅怀敬礼，献一束鲜花和鞠躬默哀。天堂的战友，一路走好，安息吧！让我们再共同唱一首“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一路多保重”！

这一天午餐后，活动小组安排了游玩古扬州城，老街作坊，穿越了时空，古代先人创造的秦砖汉瓦，久远的墙头挂满了乡愁的记忆，扬州美食甲天下，多少高人志士来此品尝美味佳肴，流连忘返，情深悠长的运河承载着帝王将相的光影。战友们欢聚一起，共同赏扬州美景，慢步瘦西湖，述旧事，共筑友情，同心同行，青春再现，兴致浓浓，热情高涨，一路欢歌笑语，犹如这西湖水悠悠长流，享尽闻名古今中外的二十四桥，扬州三分明月夜，月亮代表我们的心，当年壮士长歌出南疆，今日西湖伴友行，山水共作证，天地可鉴。同甘共苦的兄弟，荣辱与共的战友，与日月争辉。欢乐的时光飞快，又是那么短暂，天下没不散的宴席，留不住奔波的身影，聚散两依依，几天的相聚，生死与共的兄弟，难舍难分，含泪惜别，各地战友纷纷陆续挥手道别，吟一首相逢是缘，再唱一曲送战友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