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画的时代审美与人文语境——读郑瑰玺花鸟创作有感 / 开普饭

文 | 张廷波

近日有幸得观郑瑰玺先生花鸟新作，受益良多。不仅惊叹于其独具时代审美与人文语境的花鸟画语言新探索，且对郑先生高妙笔墨驾驭能力与图象语言所呈现之时代张力深感震撼。当我仔细梳理了郑瑰玺近年来的重要代表性作品后，认为其花鸟画之所以能够呈现出独具个人学术品格与审美意趣，且极富个性辨识度的崭新面貌，应与以下几方面原因密切相关。

郑瑰玺《花鸟五屏》235x53cm

11.2平尺设色纸本

第一，从郑瑰玺笔墨语境与图式形态的以景生情来看，其富有敏锐情境感知度与细腻传达意趣的图像形态、画作命名、行文题款，共同告知观者郑先生画内画外造诣修养十分全面；第二，荆楚文化的深厚滋养，孕育出其率意而不粗浮、洒脱而不滥制、细腻中见深沉、淳厚中见神秘的深层次文化语境传达形式；第三，其全景式、大格局、宽容量的花鸟图式新探索，很大程度上拓展了花鸟画的时代新气象与造境新空间；第四，在其画笔之下，笔墨融情与形神兼备相得益彰，行笔运墨间既显其严谨线性造型功力之深厚，又不失其独特笔墨个性化理解；第五，加之其用色大胆，又深谙色不碍墨之中国绘画语言运用之三昧真谛，因而最终呈现出郑瑰玺极富时代图像张力与学术探究价值的花鸟画丰富审美品格与个性面貌。

郑瑰玺《九仙呈祥》 246x243cm

宣纸国画 2019年

立于郑瑰玺作品前，我们能够明显感知到其画作不仅成功承载了花鸟画所常有之情趣意味、笔情墨韵、传神生动等基本图像特征。更为重要的是，具有更高解读能力的观者应尚能感知其画作还传递出有一种近乎神秘而又虔诚的文化内涵。这种文化信息含蓄但不晦涩，内敛而又深沉。这不禁令我深深思索，思索其画面缘何会有一种图像语境与文脉传承之间的交集与融合。

郑瑰玺《佳音频傅祥云呈瑞》215x550cm

宣纸国画 2019年

令我最先想到的便是郑瑰玺生活的丰厚文化土壤“荆楚文脉”。尤其当我意识到眼前所梳理的这批花鸟图式的图像学研究价值之后，便更加忍不住尝试以学术探究的精神，挖掘其花鸟画背后有可能被读者所忽略的文化学背景。我认为郑瑰玺可读性极为丰富的图像背后，之所以蕴含着普通花鸟画不具备的深层次文化学价值与信息传递功能，应与滋养其审美与文化认知生成的土壤关系密切。

郑瑰玺《露落还留粉荷残尚满地》 70x70cm

学术界早已有一个并不成文的共识，“荆楚之地多才俊，两湖文脉出才子”。这近乎成为研究中国文化史、美学史与美术史之共识。当我们意识到郑瑰玺正是生长于这样一片文化厚土，且意识到这正是一片积累深厚且绵延有序，文脉从未间断过的文化传承时，我们便会很自然理解到为何郑瑰玺作品中不仅能够展现出深厚传统之影响，更展现出花鸟画以情趣造境同时图像背后尚蕴含丰富文化语境。如其《九仙呈祥》，《露落还留粉荷残尚满地》等作品，画面不仅展现花鸟画丰富情趣之美，且其笔墨造境还承载着一种图像造型之外的神秘性与形式美。

郑瑰玺《百里溪水出山泉》45x97cm 3.9平尺

郑瑰玺很大程度上将大空间的情景造境融入到以情趣、意趣、简约为主要构图与布局特点的花鸟画，因而也就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花鸟画的时代语境与图像张力。与此同时，其用色极为大胆生动，不仅干脆利落且对中国画色彩表现魅力与象征性内涵理解深刻。因而便能够在深谙中国画色不碍墨，以色增辉基础上，使得其画作整体呈现出以下风格与审美特征：严谨细腻而又不失生动自由的线性造型之美；洒脱浑厚而又不失神秘悠长的造境之美；设色大胆而又不失象征意趣的用色之美；造境宏大而又不显空洞粗陋的空间之美；内敛含蓄而又淳朴自然的语言之美。因此，也就自然彰示出迥异于同时代其他艺术家独特的审美品格。

郑瑰玺《神农深处》61x97cm 5.3平尺

纵览古今中外绘画大家成长轨迹，且从一位成功艺术家的创作心路历程分析，郑瑰玺正处于最为黄金的创作年龄段。他一方面有着丰富的创作与实践经验；另一方面有着丰厚的人生阅历与深层思考；更为重要的是，从其含蓄深沉而又生动质朴、笔墨传神且极富精神内涵的图式形态可以感知郑瑰玺从未停止画外更高层次的精神性修为与积累，这恰恰是一位优秀艺术家所拥有的最宝贵之品质。也正因于此，我们深信并期待郑瑰玺必将会呈现出更为精彩的花鸟画时代新语境。

（作者：张廷波，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博士后，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