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我的老师
我是一名高三老师,和所有的老师一样,我一直观注着学生成绩的起落。那个叫彭博的学生,在我印象中,一直是班级前三名。不知怎的,这几次考试,他一直被我红笔标注——已经连续几次考试退步了。我觉得有必要找他谈活了,也许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呢?一次放假时,我叫住他,问他:“想和老师谈谈吗?”
他先是一愣,抬了下头,在与我的目光接触后又迅速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显然在我这个班主任面前,他有些拘泥。我笑着向他说“没别的事,就想和你谈谈心。”他收拾好书后,没有说话,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轻轻地跟他说:“我们去前面的公园走走吧。”
公园里景色宜人,一片宽广的湖泊泛着磷磷波光。岸边还有些许柳树,柳条已抽芽,在微风中飘舞,更显迷人。一时,我忘了自己,闭上眼贪婪的呼吸着春天的气息。几个月以来,我和我的学生一样,一直紧绷着弦,已太长时间没有放松了。
想到学生,我猛地睁开眼,快速地转过身,生怕他已经走了。他正注视着一棵小草,显得很新奇。我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十八岁,花一样的年华,应是人生中最自由、最奔放的一段时光,可是他们已压抑太久了!
我们在一个石墩上坐了下来。这个学生生性腼腆,不会轻易跟我说他的真实想法。于是我便说起自己来,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跟他说了我的高中生活,说了我当时是怎样的叛逆,怎样的调皮。听着听着,他似乎十分感兴趣,竟主动问我问题。
我说当时家里困难,负担不起我上大学的费用,而当时师范又是免学费的,所以我只能选择当老师。还戏言说要不然老师现在可能是一名作家呢。他叹了口气。接着我说:“老师跟你说了这么多,也到你说了吧。”
他这才向我吐露真心话。他说他的情况跟我差不多,他父母都是律师,从小对他要求十分严格。职业也为他选好——律师。高中后,特别是高三,他越发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快乐,将来也可能从事一点也不喜欢的职业。所以他开始厌学,觉得这样能找回点自我。
我问:“你想做什么职业呢?”他小声说:歌手。我又问:“你知道中国最好的音乐学校是哪所吗?”他笑着说:“当然知道,中央音乐学院。”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有了一个约定。
后来他学习十分努力,超乎我的想像。于我,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辞掉了工作,拿起了高中时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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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