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归来：秦珊珊，欠我的该还了！
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珊珊，
关于牛哥的。
如果你们不听，
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文/婉兮
舅舅。
一个亲昵的词语。
但放在眼下的语境中，却多少有些疏离的意思。
亲昵是针对孩子而言的，毕竟老话说娘亲舅大。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一声“舅舅”也足以拉近距离，成为某种意义上的“亲人”。
秦珊珊的意思很明确了。
她要借这所谓的亲缘关系，来斩断李伟明对她的惦记，委婉说明我看不上你，你要有自知之明。
但李伟明刻意把自知之明抛开了。
他没应那声舅舅，也没主动去看新生婴儿，反而主动乃至蛮横地夺过王玉琼手里的脏衣服，立刻便奔进卫生间吭哧吭哧搓起来。
“珊珊，这……”
王玉琼压低声音，眼睛时不时地往卫生间瞥，面上有些心虚和尴尬。好在那只是一盆家居服，不是什么贴身的内衣内裤。
眼下，病房中还有其他病人和家属，王玉琼不敢呵斥争吵，唯恐让旁人看了笑话。
秦珊珊眼皮轻抬，依旧温柔地哄着孩子，半晌才道：“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也是因为病房中还有其他人，李伟明暂时没把自己那番“宏伟计划”说出口。他也只能顺着秦珊珊的意思，怏怏地将自己当作孩子的舅舅。
秦珊珊母女对同病房人介绍，这是老家来的表哥。
三日后，秦珊珊出院。
李伟明也帮忙拎着东西，屁颠屁颠跟在秦家人后头。
可到了医院大门，秦珊珊却回身道：“伟哥，辛苦你了。我们要回家了，等我出了月子，再请你吃饭。”
李伟明愕然。
他本以为，秦家人默认了自己的“后爹”身份，那声“舅舅”不过是暂时性过度罢了。可眼下的意思，是这几天的辛劳只换来请吃一顿饭？
脸色不禁难看起来：“珊珊，你知道的，我为的不是一顿饭！”
秦珊珊看着他：“你也知道的，我不会嫁你这个人。”
10月底的风已有凉意。
哪怕女儿穿着棉衣戴着帽子，王玉琼依旧担惊受怕，唯恐凉风会无孔不入。所以，她也表现出了不耐烦：“李老板，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只能等一等。现在珊珊是要坐月子的人，你不能打扰！”
口气依旧是硬的。
自秦珊珊怀孕以来，这个唯唯诺诺大半生的懦弱女人，忽然猛地强硬了起来。
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扰她这怀孕生产的女儿分毫！
否则，她能立刻变成一只护崽儿的老母鸡，威风凛凛，旁人都近身不得。
此刻她二话不说将女儿推进出租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将车门重重一关，只丢给李伟明一个不太友善的表情。
李伟明懵了。
等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绝尘而去。
他倒没有太生气。
只用鼻子哼一声，心里默默放狠话：秦珊珊，我们走着瞧！
看在对方正坐月子的份儿上，他没打扰太多，只将辗转打听来的地址装好，而后坐车回到鹭江镇。心急火燎捱过一个月，这便再次奔赴省城，迫不及待去敲秦珊珊的家门。
这次他改了策略，没透露半分自己要做后爹的想法，只赶在王玉琼关门前笑道：“大婶，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珊珊，关于牛哥的。如果你们不听，只怕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玉琼果然被唬住了。
到底还是个怯懦的老太太，强势源自母爱，可一遇见大事，又立刻被打回原形。
她明白，牛哥是女儿尚未了结的孽缘。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
想到这里，王玉琼将身子斜了斜，门缝又悄无声息开了些。李伟明得意一笑，随即大踏步入内。
“珊珊，来客人了！”
王玉琼惴惴不安，一时半会还拿不准李伟明的真实用意。所以只得朝卧室喊一声，心中七上八下的。
秦珊珊不疑有他，一边随意应了一声，一边把吃奶完毕正幸福微笑的女儿抱了出来。谁料引入眼帘的，却是翘着二郎腿啃苹果的李伟明。
他并不把自己当外人，身子半倚半靠，几乎是瘫在沙发上的。
见了秦珊珊，立刻又将苹果往茶几上一扔，笑嘻嘻站起身来。
不过，第一句招呼不是给秦珊珊的。
他伸出两只手，眼睛望向秦珊珊怀里的白嫩女婴，慈爱与虚伪相互杂糅着：“来，让干爹抱抱！你瞧她那双眼睛，长得多好看，到处都像妈妈。”
秦珊珊也笑着，但不动声色地把身子一偏，躲过了李伟明伸过来的那双手。
而后在沙发另一端坐下，眼睛依旧盯在那团小小的粉嫩之上。
她是刻意要忽视李伟明的，好让他明白，他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不如识趣些早些离开。
李伟明伸出去的手僵住，半天才收回来。他自嘲一笑，又自顾自往沙发上一躺，将扔在茶几上的苹果捡起继续啃。
这一系列小动作令王玉琼惶恐不安，她下意识地朝女儿看，却见秦珊珊恍若未觉，似乎根本不把李伟明放在眼里。
那苹果是脆的，咀嚼声咔嚓咔嚓响。
边嚼苹果边说话的李伟明，声音不免有些含糊。
又或者，是故意用模糊的声音，来宣布一个惊天消息。
他说：“牛哥病了，是肝癌，家里人正办保外就医呢！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啦！”
李伟明的声音不大，因为吃苹果的缘故，吐字也不太清晰。可秦珊珊听清了其中一个关键词：保外就医。
她的眼睛没离开女儿，但整颗心都忽然悬空了，迟迟无法落回原位。眼前的粉嫩婴儿似乎也消失了，秦珊珊在一瞬间穿越，回到那个事发的夏日夜晚。
回到鹭江边的烧烤摊上。
耳边是喊叫声、劝架声、jing笛声，场面乱作一团，人人都面目扭曲，惊叫声一阵接一阵。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明明身在人群中，却挪不动脚步、也张不开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仿佛是那个纠缠多年的噩梦又卷土重来。
最后，还是李伟明的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也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说话间，一个苹果已经啃完。李伟明顺手扯了张纸巾擦手，脸上不以为意，“他都得病了，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放心吧，有我在。”
秦珊珊将视线移过来，声音冷冷的：“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其实她已猜到了李伟明的心思，知道他这番所谓的报信另有目的。而目的，无非就是财和色。
“说条件多难听啊！珊珊，我是真的想帮你，我爱你这么多年，你是知道的。我估摸着，牛哥时日不多了，你的下半辈子，终究是要跟我一起过的。”
李伟明甚至有些动情。
他自问不是一个好男人，唯独对秦珊珊一往情深。他认为，这份情意感天动地，胜过人间无数了。
就算现在的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他依旧愿意做接盘侠，跟她一起抚养孩子，携手走过下半生。
这样的好男人，还往哪里去找？
结果，秦珊珊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甚至笑出了眼泪：“伟哥，你觉得我带着孩子，就一定得嫁给你吗？”
“那还用说吗？除了我，谁还肯做这个便宜爹？”
李伟明自信满满，不知是认知偏差，还是在装疯卖傻。
秦珊珊笑够了，这才敛了神色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能养孩子，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牛哥，我还真不信你能摆平他。从前你是小弟，现在难道就能做大哥？可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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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婉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