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乡村弯道超车的「风口」来了

「核心提示」

近几年，以直播电商为代表的新商业模式正在快速推动乡村产业升级。而随着电商直播、物流等产业崛起，科技企业对乡村基础的助推，也进入了更深入、更扎实的新阶段。

作者| 李鑫

编辑| 刘杨

2017年5月，韩国KBS电视台曾播出过一期关于中国农村电商的专题纪录片。电视画面中，KBS记者来到服务人员卢志芳所在的农村淘宝点，她正在为膝关节疼痛的村民购买热敷包。

卢志芳说，不少村民缺乏网上购物经验，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村民，如果没有协助，很多人根本不可能学会上网购物。

几年过去，农村居民网购意识渐醒，农村电商也逐步普及。数据显示，仅2020年，通过阿里平台销售的农产品就达到3037亿元，全国县域在阿里巴巴平台销售商品总额超过了1.2万亿元。

同时，随着互联网科技企业对乡村的全方位投入，以直播电商为代表的新商业模式正在快速推动乡村产业升级，手机成为了新农资，主播成为了新农民，快递成为了新村道。

过去，基于互联网产品和数字化技术，中国城市在互联网时代经历了一轮弯道超车。如今，数字技术与乡村实际的加速融合，不仅给乡村带来了更广大的发展空间，也创造了中国乡村弯道超车的巨大“风口”。

1、10年靠直播赚100万

“以前家里一年下来基本存不下钱，现在一年下来收入十多万，天差地别。”

今年60岁的张加成，几年前还只是甘肃礼县一个普通的苹果果农，如今的他已经是礼县的“淘宝主播”。靠着直播卖苹果，张加成不仅给家里添置了三轮车、电动车，去年还给儿子买了一辆汽车。他甚至还有更大的目标，未来10年靠直播电商赚100万。

张加成生活上的改善和生意上的野心，与阿里“乡村特派员”尹贻盼的帮助密不可分。

作为阿里的资深员工，尹贻盼2019年来到甘肃礼县，从“搞数据的”变成了“搞苹果的”。通过在礼县培训直播，尹贻盼不但带动当地产生了“主播村”，更是在半年的时间里，帮礼县果农增收千万元。

2019年6月，在尹贻盼的鼓励下，张加成上了直播培训班，靠着一股钻研劲儿，只上过两年学的老张成了礼县年龄最大的农民主播，也有了后面的致富故事。

尹贻盼教张加成直播卖苹果

尹贻盼只是阿里众多“乡村特派员”之一，2019年以来，已经有三批阿里员工奔赴全国各地参与定点扶贫致富工作。阿里人聂星华从“运营专家”变成了“种树专家”，在他的推动下，山西平顺县种下了5000亩蚂蚁森林沙棘经济林；另一位阿里资深员工刘寒的落脚点则是湖南省城步县，他从“金牌销售”变成了“网红县长”。

过去三年里，阿里脱贫基金发起“村播计划”等项目，累计培训农村主播超15000人次。在技术与商业模式创新的帮助下，类似张加成这样的新农人主播，全国的数量已经超过了11万人。

除了电商直播培训，职业教育是离脱贫和就业最近的一种教育形态。

今年21岁的杨东亮是一名00后，来自河北沧州。虽然年龄不大，但他已经参与了制作多部国产大片，这些国产大片的票房合计加起来有55亿。

三年前，杨东亮还是刚毕业的一名中职生。当时他一心想着回老家找个厂子，一个月拿三四千元，买个小房子安稳度日。

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杨东亮原来的老师打电话告诉他，蔡崇信基金会和学校合作开了一个班，问他愿意不愿意回来学习？杨东亮稍作考虑后，第二天就打电话过去说，“我想学习一下”。

蔡崇信职业教育计划是蔡崇信公益基金会2018年发起的一个项目。这项计划希望通过教师赋能、素质拓展、就业实训、技能大赛等方法，破解职业教育中“专业教师少能力弱、教学内容与市场需求脱节、学生自卑心理重等问题”。

参与“蔡崇信职业教育计划”影视后期实训班后，杨东亮来到了北京，成为了电影《金刚川》的合成师。

工作结束后，杨东亮请假回老家，带着家人去市里看了《金刚川》。影片结束，全家人激动地拿着手机，在银幕上找着“杨东亮”的名字。

杨东亮说，自己打算未来三年多挣点钱，带着父母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因为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出去过。他还有个“五年内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作室”的梦想，甚至自信地表示，十年后想追上自己的老板。

推动乡村振兴，给钱固然重要，但在当地培育有生产力的人才更为重要。从乡村电商营销人才培训到乡村职业培训，大型科技企业对乡村人才基础的助推，已经到了一个新阶段。

2、被“引爆”的木耳产业

一间小屋，一台电脑，几个货架，一个协助员帮村民上淘宝代买商品，帮他们在淘宝代卖农货。这有些简陋的场景，曾经反复出现在中国3万多个乡村站点。

如今，借助于阿里经济体的平台和能力，阿里已经建立了一套从建立品牌和孵化品牌，到品牌营销的完整商户服务体系。

在5月17日举办的阿里乡村致富大会上，淘宝天猫总裁蒋凡讲了陕西宜君建立苹果品牌的故事。

陕西宜君卖苹果一直都用隔壁县的包装，因为他们认为隔壁县的品牌好，可以卖得好，卖得贵。后来，阿里设计师帮助陕西宜君苹果替换包装和品牌，使其苹果销量在2020年整体提升了3000万。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帮助，阿里帮宜君建立了自己苹果品牌。

事实上，不只是陕西宜君的苹果，在阿里的平台上，还有很多贫困县的农产品品牌得到了消费者认可。

“汪清木耳品质有多好？我就说俩字儿你就明白了：盖货！”谈及家乡的木耳，孙永芳有些激动。“盖货”是东北方言，指的是商贩做生意时，在摊位显眼处展示的、最拿得出手的那批货。

汪清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一个县，位于吉林省最东部，早年东北抗日联军曾在这片土地战斗过。木耳是其头号产业，2019年全县52亿GDP中，木耳产值超6成。可是，汪清县直到2020年才脱贫摘帽。

但酒香也怕巷子深，相比让孙永芳骄傲的品质，汪清木耳的名声却不那么响亮。“东北人可能都知道吉林木耳好，而知道汪清木耳的人还是少。”

为了帮助当地木耳产业持续发展，阿里派出“乡村特派员”，在当地使出“组合拳”：扶持电商经营、做直播培训、牵线菜鸟物流仓进驻，通过头部主播将产品“引爆”，树立农产品品牌。

一套动作下来，汪清的农产品销量有效增加，县域产业链也得到完善。通过众人合力，汪清探索出了一条“现代农产品加工+新科技农产品种植+互联网营销”的乡村产业振兴新模式。

如今，汪清的木耳已经成了全国吃货有口皆碑的“大牌子”。去年4月，汪清摘掉了贫困县的帽子。5月，当采摘木耳的季节到来时，全县的城镇劳动力几乎都不够用了。那些曾经远走他乡打工的年轻人回来了，甚至黑龙江的打工者也到这里采摘木耳赚取收入。

蒋凡表示：“支持农民、支持农民电商最好的方式，就是帮助他们建立地域性农产品品牌，让更多的消费者提起甘肃礼县、陕西宜君就会想到这里的苹果很好吃，提起安徽金寨就会想到这里的山核桃很有名。这是我们的梦想，也是淘宝天猫可以发挥力量的地方。”

3、一家所有人都知道的公司

事业要想做大，可复制性是前提之一。

阿里曾表示，脱贫基金不止于具体脱贫项目的“一县一策”，更注重从中探索和总结提炼，形成经验、模式和方法论，供贫困地区因地制宜地借鉴参考。目前，一些项目正逐步展现其强大的可复制力。

在陕西省清涧县，如果你下了火车，只要说去“AI豆”公司，司机都知道怎么去。

“AI豆”来自阿里的“AI豆计划”，指的是将人工智能与产业扶贫相结合，把中国农村地区群众培养成为“人工智能训练师”，让他们实现就业脱贫。

白改霞今年33岁，是陕西清涧本地人，只有初中学历。此前，白改霞一直在外打工，怀孕生子后回到清涧，而她的爱人一直在外打零工，收入非常不稳定。孩子出生后，白改霞全家生活异常困难，成为清涧县登记的“困难户”和“零就业家庭”。

所幸有人介绍，白改霞来到清涧县爱豆科技有限公司应聘。由于文化水平不高，人工智能数据标注的工作她上手很慢。不过，在平时的工作中，她会把自己相对不熟练的题写到错题本上，反复分析和复习，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白改霞上班时，3岁的孩子白天有爷爷照顾。数据标注是计件工作，多劳多得，所以她平时中午就在公司吃午饭，以挤出更多的时间工作。

白改霞说：“多挣点钱，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就能照顾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这么'高级’的工作。”

目前，“AI豆计划”已经在陕西清涧、陕西宜君、陕西子洲、山西永和、山西朔州、贵州遵义、贵州万山和甘肃积石山等地建立了8个就业孵化基地，员工返乡就业比例超过40%，月平均工资超过3000元。

2020年天猫双11，来自贫困户的“AI训练师”们参与训练的智能客服机器人，已经承接了天猫双11绝大部分的在线服务需求。

在江西寻乌，可复制的威力同样在发生。

2020年5月底，全国首个“客服县”落地寻乌。这个项目的核心，是由阿里CCO（客户满意事业部）提供人才培养、技术输出和就业机会，地方政府提供场地、硬件等基础设施，共同为当地培养数字服务人才，快速带动小镇青年实现数字就业的创新模式诞生。

目前，全国已经建成15个这样的“客服县”项目，另有数十个正在加紧筹备中，贫困村民就近就业，并以数字化的方式实现服务输出，成为创新的脱贫致富模式。

2020年双11期间，寻乌首批200余位来自贫困户的客服人员，总共完成了超过15万次电话和在线服务。

扶贫是世界级难题。因为看不到扶贫的效果，一些专家曾转而认为，扶贫本来就是错误的做法，弊大于利。实际上，扶贫效果不好，不等于扶贫是错的，而在于扶贫的方法是否有效。

通过培训帮助老百姓开阔视野增长技能，通过现有成熟体系为让老产业焕发新生，利用可复制性的模式带动相似地区发展，可以预见，以互联网科技企业为首的全方位投入，正为中国乡村弯道超车带来新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