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白求恩的宁武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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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曼·白求恩(Norman Bethune)(1890~1939),加拿大共产党员,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著名胸外科医师。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名人。毛泽东撰写的《纪念白求恩》,一度成为全国人人背诵的“老三篇”之一。这在毛泽东笔下的外国人中,他是独此殊荣。1973年10月10日,也就是中加签署建交公报的三周年,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偕夫人玛格丽特应周恩来总理的邀请,对中国进行为期一周的国事访问。访华之前,加方关于送什么国礼给中方产生了争论。有人说送一只加拿大特有的麋鹿;有人说加拿大的农场主愿意送中国一些农业机械;有人说塑一尊华工的雕像,因为华工为加拿大修建铁路付出了很多艰辛。特鲁多经研究后,派人到白求恩的家乡寻找白求恩的一些遗物,特鲁多就以这些遗物作为加方送给中方的国礼。可见白求恩对于两国关系的影响是何等重要。那么白求恩所认识的第一个中国朋友又是谁呢?
晚年的南映庚
南映庚(1909——1987),字朗西,宁武县城内人。美国欧柏林大学毕业。是曾任国民政府山西省警察处长兼省会警察厅长、天津特别市市长南桂馨的长子。1931年他回国后听从白求恩建议,在太原市南门外开办健纯奶牛场。抗日战争爆发后,1938年8月4日被国民政府聘任为国民政府赈济委员会委员,1940年3月14日署、1941年4月23日任国民政府赈济委员会第三处处长,1942年5月26日免去第三处处长,再度任为国民政府赈济委员会委员,1943年5月29日改任国民政府财政部派驻西北兰州区银行及四明分行监理官。后任职于中央造币厂厂长、河南省直接税局局长等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先后任山西大学农学院试验农场场长、大连海运学院教授。
1926年8月,在美国纽约州萨兰纳克湖的特鲁多疗养院,一座叫做“草原”的单幢住所里,住着两个美国人和一个中国人,他们得的都是同样的一种病——肺结核。在青霉素尚未问世之前,肺结核是二十世纪初期人类最可怕的不治之症,即使在接受治疗后生还者仍是寥寥无几。这个中国人就是南映庚,是一名在美国欧柏林大学的留学生,因为被染痨病(肺结核)来这里疗养治疗的。同年12月16日,又有一名得着同样病的加拿大人来到这里,这个加拿大人就是诺尔曼·白求恩。白求恩的情绪低落,患了肺结核的他,完全陷入了绝望,为了不连累家人,选择了和妻子弗朗西丝离婚。
之后,这四个对生活已经没有什么指望的男子,在结束他们人生旅程之前相处在了一起,他们无话不谈,渐渐熟悉了彼此心灵深处的思想。四个人中除南映庚外,其他三个都是医生,都患着相同的不治之症,他们对于把自己送上死路的病都很有了解,都熟悉每小时、每天、每周出现的种种症状,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他们无休止地谈论人生、肺结核、书籍。他们的这种心情反映在一套壁画里,那是白求恩、南映庚和另外两个美国人饶有兴趣地画在墙上的,他们把这套壁画命名为:《一个肺结核患者的历程:一幕九场的痛苦的戏剧》。死亡的天使从壁画里满面慈悲地垂视着他们。
1927年6月19日南映庚(右一)与白求恩(左一)等的合影
大概是因为地域的原因,南映庚和白求恩相处格外亲密,白求恩向南映庚介绍医学知识,告诉他要多食用牛奶,讲说牛奶对人体的好处,南映庚则讲述白求恩喜欢的中国,介绍他所爱好的中国瓷器等等。
1927年夏末一个很热的夜晚,他们刚从图书馆回到“草原”,每个人抱了一堆小说、杂志和医学刊物。白求恩先拣起一本约翰·亚历山大大夫著的《肺结核外科疗法》。这时候其他的人都睡着了。只有他的灯在黑暗中亮着,在墙上投下移动的阴影。白求恩深思地看着手里的书。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听说过呢?他翻翻书,发现该书是1926年出版的,也就是他们进入疗养院的前一年。白求恩一直看到天亮,其中许多地方用铅笔重重地留下了记号,就是这本书,对于他和南映庚的生命,发生了深远的、奇迹般的变化。
以后几天内,南映庚发现他很少跟人讲话。他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职工阅览室里,搜寻所有关于肺结核外科的出版物。有一天下午,他告诉南映庚:“我们有救了”!说完就冲进了办公大楼会议室向正在开会的工作人员提出了用人工气胸治疗肺结核的要求。特鲁多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熟悉他的急躁的性情,一个医生婉转地暗示说,这种疗法包含着危险。白求恩张开嘴笑了笑,解开他的衬衣,大声说:“诸位,我欢迎危险!”在他第一次用人工气胸治疗两个月以后,他照了最后一次X光,被医生敲打了一遍,全身检查了一次,然后被宣布可以出院了。压缩疗法在他身上产生了难以想象的效果实在是奇迹,在以后的日子里,南映庚接受了同样的治疗,在短短的两个月里他们差不多完全康复了。他们真的得救了!
1938年白求恩来到中国山西后,曾多次打听南映庚的下落,由于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两位老朋友终未相逢而不甚遗憾。2010年,中加两国建交四十周年之际,加拿大驻华使馆文化参赞专门向南映庚儿子赠送了白求恩生前保存的和南映庚先生1927年2月19日合影照片及位于加拿大白求恩家乡的白求恩纪念馆画册。
作者简介:
陈春生,男,宁武县人。中共党员。大学文化。先后在县委宣传部、县公安局工作。《宁武百年历史记忆》执行主编、撰写巜宁武革命根据地志》《南桂馨年谱》等书。现为《宁武文史》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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