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记 | 有人归去欲卿卿

傍晚抵达苏州,到酒店,还未天黑,

收拾东西,准备去看看夜晚的平江路。

平江路的夜晚依然喧嚣,灯笼亮起的地方依然熟悉,

看门的小柯基已经不再害怕陌生的游客。

只是常去的昆曲茶馆打烊了,琵琶挂在舞台一角,孤单。

去了沧浪亭,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唯一的一株木绣球开了,春天的杨柳依然嫩绿。

有剧组来拍昆曲的宣传照,

站在假山上偷偷地拍了几张,有点怅然。想起那首“有人归去欲卿卿”。

穿过巷子去花间堂吃饭,巷子兜兜转转,拐到了建新巷,转角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曾经在平江府工作的沈姐姐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在这里开了一家叫希LIA的咖啡餐馆,两年前,她的公司团建再加上庆祝生日,到了杭州柒月拾号民宿,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同一天生日的我们似乎有着独特的亲切,没想到能在诺大的苏州偶然相遇。缘分就是这样,缘尽从此互不干扰,缘到千里相会。

花间堂茴香餐厅在花间堂的探花府店里面,菜品并没有太出彩,但我特别喜欢这里的环境,用餐的多数是住宿的客人,躲在角落里看窗外,落花红了一地,会想起多年前住在平江府的日子。

趁着天气好去了一趟传说中的网红咖啡厅,绿狗藏在老旧的东吴饭店里面,隐藏地有点深,饭店内像一个无人打理的创意园废址,然而再进去别有洞天,绿色的池塘边一栋白色的小洋楼,有亭子有廊子,但是里面的摆设却有点后现代化,大概都是主人从一些地方拾来的,放在这江南院子里也没有太过突兀。跟年轻人们小坐了一会,喝完了杯中的蔓越莓苏打,回到酒店,再整装待发,去沈姐姐的咖啡馆里喝了些果酒,聊到了深夜。

第二日感觉累,一个上午哪儿都没去,睡醒了走到平江路,转到了钮家巷一家叫“大有生活”的小茶馆,喝一壶小青柑,喝到了午饭时间才离开,穿厚衣的天气喝得微微出汗才罢休。午饭在一家叫齐的馆子,这个名字也是取得讨巧,不管怎样都忘不了,因为环境是真的让人难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园林,倒像我们临安别墅的会所,别墅里面豁然开朗,站着欣赏对面的建筑便已经足够,可惜午餐没有提供热食,点了一杯咖啡和火腿肠,坐到了晌午。

跟子夜见面大概是此行唯一的目的了。在我下意识当中,能专心拍照的人并不多,拍得好的并不多,用两张子夜创作的故宫之春,表达一下我们一致的审美点。其实更难能可贵的是,当一个腼腆害羞的男生要在酒席里照顾一个同样腼腆害羞的女生的时候,他们的举止是可爱又可笑的。本来是我们私底下的约会,没想到演变成了一桌应酬,在同里一家叫澜院的会所里,度过了难忘的一个夜晚,我看着旁边局促不安的子夜,在那些客套又深奥复杂的举杯交错里,又深谙有一个气味相投的朋友在旁边是如此心安。此行非常感谢太仓的费老师,我们上一次见面,还在上海的成龙博物馆,那时候所有的故事发生那座城市里,如今靠得这么近,竟然也很少去了。

图|子夜-鸟

最后一天竟然早早就起来了,既然起来,那就去西园寺吃一碗斋面吧,寺里的猫多,鸽子也多,是一个跟小动物交流的好场所。

回到酒店把行李寄存,便去了此行最后一个目的地,本色美术馆。有时候遇见是很奇妙的事,我见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美术馆,也正好碰上了集市举办的前一日,美术馆周围热闹非凡,更奇妙的是,当我逛累了在一家叫“玩皮东西”的茶馆坐下来,碰到了同样来自广东的老板娘,她说,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我们新会陈皮是一件多么好的宝贝。最奇妙的还在最后,当我喝着一杯陈皮茶,吃着陈皮红豆沙,看着手机,发现前两日在杭州刚见过面的朋友,竟然来集市摆摊儿了,赶紧电话联系,匆匆见面,感叹了一番这该死的缘分,便坐火车离开了苏州。这是我的苏州之行,跟景点似乎没有太多关系了。

不知不觉暮春已到,就要跟春天说再见难免伤感。伤感的是一个叫缘分的东西,有时候会想,当你很怀念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但慢慢地就打消了念头,既然怀念,即为过去,不去打扰,甚至像死去一样消失,或许才是最尊重一段过去的方式。今天看到了一句很美好的句子,一个很好的爱人,可以减轻一半的人间疾苦,或许缘分会让我们正在遇见,或者正准备遇见,这样一位卿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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