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新 | 桂花盛开无寻处

桂花盛开无寻处

文|齐红新

在绿荫下穿行。

和风裹着淡淡的清香味儿，细水般悄悄浸入肺腑，使人感觉到通体的舒畅。渐渐地，好象空气密度陡然增大了许多，浓浓的，一股气味从口鼻奔涌而入，直冲丹田。“什么花这样香哟？”谁问。

大家都抬起眼四处观望。青枝绿叶，满目飘拂。那几朵隐在冬青丛中，鲜艳得晃人眼睛的粉红色花可是这香味的渊源吗？脚快的立时蹬蹬地跑过去，轻吻般把鼻子口唇都压在娇嫩的花蕊上，但失望的神色已经替他们作出了回答，那香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漫过来呢？从天上那飘过祥云的仙境里来的么？从那水天相接之处的人间公园里吹来的么？思绪渺渺，善想像者也智断虑竭。

一缕风，一股更浓的香味。幸运者们忽然发现了新大陆。绿叶丛中，竟一树细花。太碎了！太散了！小米粒大小，黄黄的碎花，像谁不经意地撒在树丫上，开得满树都是。大家站在那树下，指指点点，嗜香成癖的就一个劲儿抽鼻子，或张了大口深呼深吸，似乎想把所有的香味全引到体内，充入每一个细胞。有人问“这是啥花哟？”有人答“八月了，桂花开了。”于是，一首八月桂花的红色歌曲不失时机地荡起来了，调子很高昂，充满了欢快和兴奋。

顾不得那不准折花的禁令，顾不得平素恪守的公德，谁嘎地折了一枝，大家都上去折。犹如战场上刚刚打了胜仗，一个个喜气洋洋，握着剔去了绿叶的花枝悠悠归来。这么香！为什么这么香？久坐斗室的人们被这香味完完全全地折服了，陶醉了。

满满的茶水斟上了。“拭搦金蕊泛金瓯”，有人小心翼翼从枝上捏下花粒放在杯子里，桂花的香味立刻盖住了茉莉茶的香味。嗞嗞地小口啜几下，便双手捧杯，摆出了品茗的架势。闻香入定，心神俱静。“寂然，兀然，与虚空等也。”这时候，毋须调素琴，毋须阅金经，禅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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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齐红新，男，新野县王集镇人。公务员。现供职于县某行政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