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推荐:刘国林 《鹰 之 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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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  之  斗

刘国林

三爷是捕雕的高手,也是驯雕的高手。经他驯养的大雕,个个都是捕捉猎物的行家。什么狍子了、狐狸了,山兔了,野鸡了,只要让它们抓到影子,就甭想跑掉。最厉害的大雕,甚至能捕捉到超过大雕本身几十斤重的孤也猪,真是不可思议!

三爷驯养大雕的后院是严格保密的。除他本人出入外,任何人不许越雷池半步。就是他最疼爱的孙儿们,也得不到看他驯养大雕的机会。为这个,我抓耳挠腮地绕着三爷家的后院转悠了好几圈儿,还是没找到进后院的途经。可我没回心,暗想,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就不信三爷没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我找到了进三爷家后院的途经——在后院的墙角旁,有一个略比水桶粗的洞,那是砌墙时防后院下雨积水而特意留下的。而平常无雨时,正是他家大黄狗出入的好通道。大黄狗能出入自由,我差啥?这样想着,我学着大黄狗钻洞的样子,先伏下身,再把头伸进洞口,再往里探身......天哪,亏得我瘦小,若是又胖又憨的大哥钻进来的话,非卡在洞里不可!洞里的泥土弄脏了我的四肢和衣裤我也没当回事,爬进后院便侦察兵似地观察起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老雕,关在比它的身体大不了多少的铁笼子里。它孤独地转着身子,一刻都不安宁。偶然抬起眼睛,瞄一眼渐渐靠近了的我。更多时候则是垂头丧气,发疯一样地在在笼子里转圈儿。此时的老雕早已失去那展翅凌云的傲气,不得不把它那狼狈不堪的摸儿样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我的面前。后来我又去看过它几次,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笼子,一样不安地转着圈儿。但是,我分明看到了它的衰老和迟钝,也仿佛看到了它落入三爷手中的场景:

一天傍晚,老雕在高空中翱翔了半晌,刚落到巢边时,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它连同它的巢穴罩得严严实实,它便成了三爷的俘虏。当晚 ,三爷便 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熬雕的准备——把它关进早已准备好的铁笼子里。

第二天,当第一缕晨光照进三爷小屋后院的时候,老雕已经隐隐觉出腹中的飢饿。三爷将新鲜的野鸡肉捧到它的眼前时,老雕突然张开翅膀,凶猛地向三爷扑去。三爷机敏地躲过,再次诱惑它,老雕仍旧对新鲜的鸡肉置之不理。

太阳升起又落下。当月亮再次挂上树梢的时候,我又偷偷地钻进三爷家的后院,看老雕是不是真的被三爷馴服了。皎洁的月光里,我窥见老雕那绿莹莹的目光里,似乎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因为,从它那低低的呼噜呼噜的候咙声,能听出有一种怒吼般的声音要爆发;从它那抖动的身躯里,能有一种勉强压住的怒火在燃烧。此时,我确切地感到老雕仍没有完全屈服。它在等待,等待有一天能有机会脱离三爷的控制而回归天空。瞧到这一切,我并不担心,而是轻声对老雕说:“朋友,你想错了。我三爷常说,再狡猾的雕也斗不过好猎手。当他不能确定你是否已经完全屈服的时候,他是不会给你任河逃脱的机会的!”说到这里,我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又顺着狗洞爬了出来。

半个月后,在三爷的精心调教下,老雕彻底地被三爷训服了,让它上东,它真的不放去西了。而且还有主动赎罪的表现——每次随三爷出猎,它都会比别的雕抓回多一倍的猎物,让同村的猎手们羡慕不已,翘起大拇指夸奖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三哥馴雕的诀窍,俺一辈子也学不到手。得,咱没有那弯弯的肚儿,也甭想吞那镰刀头啦!”每当听到同行们的夸奖,我瞧见三爷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那花白的胡须在一片赞杨声中也一颤一颤地抖动。

本来,伦为三爷工具的老雕,在猎手们的一片贊杨声中还可以一直生活在辖区的,如果不是三爷家的那只大公鸡出现的话......

那是伏天里最燃热的一个午后,三爷随同村的猎友,去村边的河流旁馴化新捕的大雕时,把他心爱的老雕留在了家里。我知道,除了狩猎外,三爷是绝对不会让他的老雕去面对任河的潜在危险的。我见有机可乘,便一直目送三爷和他的猎手消失在村边的小河旁后,便急不可待地从狗洞钻进三爷家的后院,想和三爷的老雕来个零距离接触。

笼子里的老雕更加生气了,再次发出威胁的尖叫。公鸡不怕老雕的狂啸了,它知道老雕是不会冲出牢笼而治自己于死地的。它没有逃跑,而是在笼子顶上跳起了迪斯科:老雕啄它的左爪,它便抬起左爪,右爪落地;老雕啄它的右爪,他抬起右爪,左爪落地。还时不时地亮翅。那轻盈的舞步,那矫健的舞姿,那抑扬顿挫的咯咯声,惹得母鸡们也咕咕地叫着前来观看。不,那不是观看,而是给它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助威呢。大公鸡见自己的这番举动,能让自己的“王妃”们如此这般地欢心,显得更得意了,迪斯科跳得更欢了,把老雕三番五次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臭美得没完没了。

笼子里的老雕已无技可施,怒火中烧地拍打着翅膀向笼顶撞去,它要撕了这个不知死活而臭美的家伙。可是,笼子剧烈震动一下后,便传来一声钝响——三爷为了困住他的老雕,将铁笼子焊得很牢,撞上笼顶的老雕又被弹了回来,重重地被弹了回来,激起满地的飞毛。

震荡再一次把大公鸡吓了一跳,它惊慌失错地飞起,飞到墙头上咯咯地叫着,瞪大了眼睛往笼子里瞧。待它看懂了老雕就那么点儿伎俩后,又悠闲地回落到笼子的顶上。几番折腾后,不管老雕如何用力冲撞,它都纹絲不动地站在笼顶,时不时地歪头欣赏着老雕的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当我再吃次睁开眼睛瞧老雕时,它已静静地躺在笼子里,遍体鳞伤,羽毛脱落大半。那钩子般的尖嘴已伸出笼子,头挤在笼壁的缝隙里,把眼珠子挤得鼓鼓的,似乎想看清笼外的一切……它就是这样撞死的。看到这里,我怎么也想不通三爷家的大公鸡怎么敢欺负它的天敌老雕呢?那老雕怎么又会能自杀呢?突然,我猛然想起自己看《二人转》时的台词:“龙游浅水受虾气,虎落平原受犬欺,落配的凤凰不如鸡”的唱词,似乎才悟出点儿道理来。

晚饭后,我仍惦记着那撞死在笼中的老雕,心想,三爷一定会被他那心肝的宝贝的死去,痛得抓心挠肝的。果然,一进屋便见三爷正紧闭着双眼蹲在屋脚默默地流泪呢。我进屋他也头不抬,眼不睁,任凭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往下淌,又顺着他那花白的胡须不停地往下滴……

这是五十年前令我难忘的一幕。如今,三爷已作古四十年了,我已是花甲之年了。五十年了,这一幕时不时地在我脑海里闪现,促使我时不时地琢磨着总想把这一幕场景记录下来留给后人,让他们去思,去想……

作者简介

 刘国林,1950年生,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1975年以来,创作地域散文1000多篇,先后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散文》、《儿童文学》、《延河》、《萌芽》、《少年文艺》、《北方文学》、《北大荒文学》、《青海湖》、《雪莲》、《四川文学》、《作品》、《青春》、《山西文学》、《厦门文学》、《黄河文学》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60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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