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能爱已有的一切,便是福了”
“人要能爱已有的一切,便是福了”
【1】
这是诗人顾城的话。
这是年后的春天我读完的第七本纸质书《顾城诗传》,但我不打算就此去读顾城的诗。
关于这个诗人,只要知道那首只有两行字的《一代人》,就够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此前,我还抄过他的另一首小诗《远和近》——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曾经在《读者》上看过顾谢二人在低矮简陋的木门前的合影,顾城照例戴着他的标志性的帽子。不知道《门前》这首诗是不是写于此时,尤喜“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我把这几行诗抄在摘记本的封面。
【2】
没有人能评价得了诗人的诗,同样,也不能评价他短暂却备受几代人争议的人生。
顾城与舒婷和北岛是当年朦胧诗派的招牌,北岛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与顾城的《一代人》、以及舒婷的爱情诗《致橡树》一起,树立了各自在新诗坛的地位。
现在回头看过去,孕育了诗歌的年代真好。诗意葱茏的岁月里走出的那些诗句很干净,有如那时天空清澈的蔚蓝。如今,坐守钢筋水泥的现代都市,写诗的人和读诗的人都很落寞——诗人,是稀缺物种,活得太艰辛;读诗的人,是小众之小众,不入时人眼。
我喜欢读这些长长短短分行排列的句子,或者,但凡是字,我都喜欢,看了又看。重复几遍,就记在心里了。那时能够得到的唯一的不是课本的书,是从外婆家拿回小姨的刊物,小姨是所有亲戚中最文艺的青年。
【3】
人要能爱已有的一切,便是福了。
说这句话时的顾城没能好好珍惜他所拥有的一切。福已远去。福深尤祷福,有福须惜福。那些在你看起来都很幸福的人,是因为他们懂得放大身边细微的美好。
“有一天我要带你回家,给你尝一百岁的外婆做的白酒瓜丁,带你看灯影湿润的江南水乡,看捉蟹的小灯在湖面闪烁,划一只小船。在那,北方古老的院落里停立着春天。”顾城也会写温情的呢喃儿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