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壳子包裹着的史诗绘本:《生命的故事》

孩子如果没有过在剧场观看舞台剧演出的经验,请先为孩子解释以下两个概念,再开始绘本《生命的故事》的阅读。

戏剧、话剧演出中常用“幕”和“场”来表示段落和情节。

“幕”:情节发展较完整的一个大段落,演出中拉开舞台大幕一次算一幕。

“场”:一幕中发生空间变换或时间隔开的情节,演出中拉开舞台二道幕一次。

“一幕”分为若干场。

美国童书作家、插画家弗吉尼亚·李·伯顿的《迈克和他的蒸汽铲车》是20世纪美国童年记忆的一个组成部分,《小房子》为她赢得1942年凯迪克奖。《生命的故事》是伯顿绘本作品中比较独特的一部,它将地球迄今为止的地理与生命演化历史浓缩在一个五幕剧里,史诗气魄的构思、恢宏大气的语言、华丽辽阔的图景、迷人的细节,让这部作品成为真正从0—99岁都能阅读的伟大之作。


“右—左—右”  别样的阅读方式

故事从序幕开始,全书右页为插画,文字在左页。当我们翻开来,首先被图画所吸引:大幕徐徐拉开,展露在我闪面前的是幽邃的太空,缀满星光的蓝色星云,静默的画面仿佛充满了宇宙运行的宏大声响。先右后左,使我们在阅读过程中仿佛有观看演出中去随时查看演出手册的感受。

当画面带来强烈的冲击力时,促使我们迫不及待地回到左页去了解更多的内容——“很多很多亿年前,我们的太阳诞生了,它是我们银河系中的上千亿颗恒星之一。”伯顿运用语言文字创设出一种独特的叙述气势与情感氛围,令我们在这种情绪中把目光重新转向右面的插图仔细品味:

一束呈对角线划过水平画面、指向太阳的光束,从舞台出发射入太空,将幕前与幕后的世界联接在了一起,也将我们与故事里的遥远时空联接在了一起,不知不觉间 ,我们被作者带向了悠长遥远的时空隧道。

这种“右—左—右”的文字和插画上的设计贯穿了整部作品。它带领我们走过太阳和地球的诞生所准备下的生命的“序幕”,走过古生代、中生代、新生代的每一纪,一直走到作者创作这部作品的20世纪60年代,甚至更近的今天和未来。


极简与极深    科普与艺术

全书分为五幕,加上序幕共34场,还有闭幕词,长达72页、包括35幅彩色大插图的内容,让这本绘本显得沉甸甸的,确实,与一般的绘本相比,《生命的故事》所包含的文字和插图显得有些密集,但与它要呈现的这段厚重的历史相比,又显得简约至极。

伯顿以最能够被孩子接受的文字语言和插画,引入“寒武纪”、“奥陶纪”、“新生代”、“岩浆岩”、“变质岩”、“无脊椎动物”、“脊椎动物”、“两栖类”、“头足类”等各种科学术语。 比如:第二幕第一场的中生代三叠纪,作者写道:


房子  伯顿灵魂的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故事到了作者生活的年代,作者也走进了故事里。在第五幕中,作者写道:

我们把一栋小房子和我的木棚画室

搬进了树林。

我们修剪老苹果树,清理林间杂物;

在草地上养羊,保持草地的平整。

园子里种了常青树和开花的植物;

奔流的小溪边生长着蕨类和青苔。

我们在这里养育孩子,

直到他们开始自己的生活。

一个从地球的全部历史起始的故事,最后落在具体、真实、亲切的生活场景中,让读者感觉到踏实、朴素和细致。在插图中,我们再次看到了那幢顶着烟囱、睁着两个眼睛似的方格窗户的熟悉的小房子,就像那本举世闻名的《小房子》。

同时,现实中伯顿居住的也是一幢双层小楼。这片被称作弗利谷的土地,她已经在此生活了25年,她把房子周围的风光多次描绘,风景、她的丈夫和孩子,他们养的绵羊和她心爱的狗,她的花园和经常散步的树林,还有她自己。看得出,伯顿把对于这个家、这片土地的爱意,全部倾注到了对它的四季晨昏的描摩与表现中。

尽管《生命的故事》是为孩子创作的科普绘本,但同时它也是一部适合各年龄段读者的图画书。不论儿童还是成人,都会沉醉在伯顿为地球和人类生命的历史所绘出的华丽、精细而又独特的画图中。《生命的故事》不仅是一部知识启蒙作品,更是一部值得恒久收藏的美丽的生命诗篇。希望每个孩子都读读这本绘本——这就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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