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贼贼贼
我回家刚要开门,却见房门虚掩着,锁孔里挂着一串钥匙。我缓缓推开门,朝屋里一看,赫然发现有个小偷蹲着翻柜子。我立即上前,一脚踹过去,小偷猝不及防,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板上。一开始他还反抗,我抄起旁边的椅子,将他怼趴下了。他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只得求饶。我说:“你偷东西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些啊?不行!坚决不能放!”我让同我一起进门的好友,帮我管控住,我打电话报警。警察问是否有人员伤亡。我说:“暂时并未有人员伤亡,只是入室盗窃这事太恶劣了,是不是应该惩治?”警察向我问过具体住址,说马上就过来处理此事。放下电话,小偷说他渴了,我便去给倒了碗水给他喝。小偷说他要去厕所,刚放开他,他却想着趁机逃走。我说:“我给你水喝、放你去厕所,是我对生命的尊重。你以此欺骗,实属不该。而且,入室盗窃这个事,不得不接受惩罚!”我又将其控制住,然后出去迎警察。恰好碰到警察,我叫住了他,他也猜到我就是报案的人。于是,我带他去我家……
我逐渐从梦中醒来,却又不甘心,不睁开眼睛,打算将这个梦继续做下去,但并没有成功,非常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小偷被警察带走的情景。好吧,2019年03月21日的早晨,春分就这样到来了。盼望着,盼望着,终于盼来了“耕牛遍地走”的时候。春天万物复苏,是升发的季节,应人体之肝,条畅气机,蓬勃升发。想到这里,脑中闪过一句话:肝为五脏之贼。
以下犯上谓之“贼”:所谓乱臣贼子,说的就是犯上意思;“你个无耻老贼”的意思是说,你岁数大,这我拼不过你,可是你的行径冒犯我了,这就是“贼”;卖国贼,就是以一己之私触犯了整个国家的利益的人。以阴犯阳谓之“贼”:暗中偷窃不能让人知晓,而人家被偷的东西是本主儿所知晓的。
倘若把五脏比作官职的话,肝类似于国家的将军,身体的气机的升发全赖肝来发号施令。正所谓“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如果肝气升发太过,极为亢盛,则犯心肺。
心类似于国家的君主。有言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将军在内也不听君主的命令,这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了。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九(1661年02月08日),爱新觉罗·玄烨登基,并定次年为康熙元年。康熙六年(1667年)六月,首辅大臣索尼病故。此后,鳌拜擅杀同为辅政大臣的苏克萨哈,与遏必隆一起进位一等公,这个政局并不由皇帝所管控。康熙八年五月十六日(1669年06月14日),皇帝擒鳌拜之后实掌大权。缘何康熙非要召集少年侍卫“布库”(撂跤),惩治“天下第一巴图鲁(勇士)”呢?后来,雍正皇帝于雍正七年(1729年)设置军机处,并严令“不奉圣旨,擅入者斩”。皇帝每天“叫起儿”,就是召见以军机大臣为主的一些人。
所以说,将军对君主的关系理应维持在平衡状态,如果将军太强盛就会对君主造成威胁。肝和心的关系,体现在血、在筋脉、在神志的方面。肝藏血、心主血;肝主筋、心主脉;肝藏魂、心藏神。其格局是肝木与心火相生,如果肝木生发太过,则致心火炽盛;久而久之,心气耗竭而致亏虚。
肺类似于国家的相傅。将军太过强盛也会危及到宰辅。可别忘了,苏克萨哈是怎么死的。连君主都不怕的人,还怕谁呀?肝和肺的关系,体现在气机升降的方面。肝升肺降,肝木升发太过,则肺金降之不及。格局本是肺制约肝,而木太过反侮金。此即青龙之升腾,而白虎之不逮。
至此说的是亢盛太过之状态,若不足则又当何论?
肝阴不足则盗肾气。格局为子盗母气,即肝木盗肾水之气。以生理功能而言,肝肾同居下焦,故又有“乙癸同源”之说;其火又分为龙火与雷火,合称为“相火”,此即与心火之君火相对。以病理状态而言,木燥必生火而能吸水,水亏必不能涵木。水能生木,木多则必水缩;木赖水生,水多方能木漂。因此肝肾常常同补同泄,补肝肾、泄相火。
肝阳不足则耗脾气。严格来说,以上犯下者谓之“克”,肝对于脾本应是克伐之意。一开始是肝气太过,横逆克脾,形成了肝木乘脾土的格局。土衰逢木,必遭倾陷。久而久之,肝气郁结而内耗,肝不升也就算了,还拽着脾也不能升清气,于是就形成了肝脾两虚的状态。既见胁肋隐痛胀痛,又见神疲乏力、腹胀纳呆,此时当补肝健脾。不可见肝之病一概予以疏泄肝气或理气活血之法,唯恐伐之太过。
经过各种折腾,肝自己也把自己累得够呛。从别人那里拿到的“气”,倒是好好干正事呀,结果还是个败家子。也是呀,连自己的气都耗没有了,白来的当然就更留不住了。监守自盗也是贼。自生自耗而不能顺肝舒畅条达之性,必现肝胆诸疾,标实本虚。
再重新梳理一下“贼”的状态变化:或是偷偷地进行私藏,或是强硬地进行掠夺,这个行为状态则可定义其为“贼”。
⑴当被发现时,贼首先就会进行反抗,此时应对其进行制约镇压。可镇肝、克肝等。
⑵接下来就会出现两种情况:
①镇压成功。镇压只是当时的方式,关键还是终要疏导,好好教育,回归社会。可疏肝、敛肝等。
②激怒。贼会以更为激烈的方式进行反抗,这时候不可硬拼,而应求和。切不可镇肝伐肝,应视具体情况予以相应措施。如其势猛烈者,可按生克制化规律治之,如通心以治肝,当取泄为用,所谓“强木得火,方化其顽”;不可以金克之,否则“金能克木,木坚金缺”,而造成气机升降失调;而且更不可戕伐之,唯恐使之更加激怒。待其缓和之后,则可予以柔肝、疏肝等法。亦可用和解之法。
例如:木通,归心、小肠、膀胱经,可利便、泄小肠,用于治疗心火移热于小肠的情况,如导赤散。在清泄肝胆湿热的龙胆泻肝丸中,加入木通,即为生克之理。
例如:《内经》说:“诸痛痒疮,皆属于心。”哎?不是说,身体皮肤瘙痒、疹疮是风邪的表现吗?因为风善行而走表嘛!中医有个治法叫“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先把血搞好,君主得安血得养,肝可濡而风自止。皇上安分守己了,臣子也就不会乱了,将军顺从了,其军队羽翼也就不为非作歹了。“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这样,周边的人们背着孩子就都过来了呀!
⑶贼的态度软下来了之后,有所需求。那么,只要教育得听话了,放下屠刀,人心向善,就该帮一把,渡其一程,毕竟贼也是人呐!肝各种乱来,但只要疏顺了就好,接下来该补还是得补的。补补肝,补补肾;补补肝,补补脾。这活儿就简单了,哪虚就补哪呗,不用多想。
例如:丹栀逍遥散,主治肝郁脾虚而有热者。肝气郁塞难通,且气之有余则为火,于是肝火乃生,却不得散。故以疏肝之剂畅达气机,配以健脾之剂,知肝传脾而亦治脾。又加丹皮以清泄相火,栀子清三焦热。耗了人家的脾,咱给人家补回去;肝自己搞出来的内热,咱给清下去;然后把路指明了,搞通畅了,咱再引导回归到正路上。就这种药方,哪像个中医开出来的呀,倒像是搞教育的人开出来的。
综上,肝为五脏之贼,此之谓也欤!
说起贼这个字,还有些有意思的含义。在东北方言中,“贼”也作副词,表示特别、非常。同时,贼也有狡猾的意思。不得不叹:这个贼,真是贼啦啦地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