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风景

城市中的风景

散文·王茂常

繁星隐去，东方露白，县城尚沉寂于睡梦中，一支清洁挖厕队伍，从环卫所工具棚大门持着工具，拉着抗旱水车改造成的胶轮粪车或农具厂制造的运粪车，身着橘红色的衣帽，犹如外星球上的来客，徐徐走来，又各自朝着预定的街巷前进。这是我年轻晨练时，城里看到的一道景观。方圆五公里的小县城，一眼望去，不见楼房。不管机关单位，还是居民住户，都住用着清一色的平房。无数的街道小巷里隐藏着公厕。负责清挖厕所的环卫工人，每天早早就拉着装有工具的粪车，赶到自己所负责的公厕岗位上。口戴口罩，手着手套，在厕所的粪便内，或挖或铲，忍着刺鼻的臭熏，把粪便一锨锨地装进粪桶里，又一捅捅地倒进粪车里。装满后，盖上入口。路过的行人捂着口鼻，匆匆而过。在街上赶路的的中老年人，望着清洁工的背影，驻足观看，口里发出“咋、咋、咋”的赞叹声。而挖厕工人却笑着说：“脏了我自己，干净了城里人！”他们把厕所的里里外外清扫的干干净净后，又到别的公则把粪便装满，然后前拉后拥地把粪车推到县城郊区偏僻处储粪场地，打开出口，忍着难闻骚臭味，让粪肥归聚一堆。经过粪场工人的沤晒摊堆，堆积的粪肥一天天高起来，一圈圈的大起来。涌进粪池的粪液也随时间的演进，天天上涨。在这之后，乡下的庄稼人，开着各自车辆，来肥料场，购买自己承包地里所需的粪肥。

不论春夏秋冬，不管寒暑风雪，环卫工人，穿梭街巷，把自己负责的公厕清理的干干净净，粪场的工人也把运来的粪便清杂分级，供给农田的庄稼或蔬菜施用。他们身着橘红的服装，犹似枫树的红叶，火炬样的飘动在县城，给县城增添着美丽、光彩。

手头资金紧巴，土地缺肥的庄户人，闻悉城里新设有公厕或被遗忘打扫清挖的厕所，便贪黑摸早地赶来，抢着给居民打扫厕所。

时间的列车驶进新世纪的时代。眼下，县城平房都神奇般的被一排排的高楼大厦所取代。县城的清厕队伍、“城市美容师”，配备了新式的现代化装备。电动保洁车、高压清洗车、洒水清洗车，天天把自己的战斗任务，完成得有声有色。以前清厕用的扫帚铁锨人力车，粪铲粪桶木扁担，已成了环卫人的永远记忆。

街道的行人，再不会见到环卫工人，掩鼻而过；入厕后也见不到苍蝇的飞舞，蛆虫的蠕动；更见不到屎尿染地，熏臭冲天。穿着清洁整齐服装的环卫天使，面对洁净美丽城市的人来车往，身上便悠然荡漾着用不完的汗水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