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诗解读（758-759）目录

（小河西）乾元年间杜甫行迹（上）乾元元年（758）春是两京收复后第一春，大唐初现中兴气象。此时，由于史思明归降，除邺城外，中原大部地区名义上归朝。《资治通鉴》至德二载十二月：“乙丑（二十二日），（窦）子昂至京师。上大喜，以思明为归义王、范阳节度使。”又“乌承恩所至宣布诏旨，沧、瀛、安、深、德、棣等州皆降，虽相州未下，河北率为唐有矣。”】中书舍人贾至作七律《早朝大明宫呈两省僚友》，太子中允王维、右补阙岑参、左拾遗杜甫等纷纷和诗。这组和诗在七律发展史上有重要地位。初春，杜甫曾在郑驸马池台意外遇郑虔，之后郑虔赴台州时，杜甫意外未能相送。但还是留下了《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及《题郑十八著作主人》。（杜甫此时得知郑虔在天宝十五载已迁著作郎。）自去年五月因上疏救房琯惹恼肃宗后，肃宗对杜甫“自是不甚省录”。然肃宗回京后，特别是史思明归降后，至少一段时间内大家沉浸在中兴的气氛中。肃宗心情高兴。杜甫心情也不错。杜甫认为，自己对朝廷忠心耿耿，只要努力工作，肃宗对自己的看法会改变的。杜甫认真对待每一次上朝。他在《晚出左掖》中有两句写景：“楼雪融城湿，宫云去殿低。”他和皇帝之间的隔阂似乎在“雪融”，他和皇帝之间的距离似乎在拉近。他对继续当好左拾遗似乎有信心。多年后，杜甫曾经回忆跟随皇上祭祖庙的得意情景：“前春礼郊庙，祀事亲圣躬。微躯忝近臣，景从陪群公。登阶捧玉册，峨冕聆金钟。侍祠恧先露，掖垣迩濯龙。”（引自《往在》。）然而，杜甫没想到，皇上对他的看法并没改变。他仍然被闲置。他作为拾遗，依然是“衮职曾无一字补”。（《题省中院壁》：“腐儒衰晚谬通籍，退食迟回违寸心。衮职曾无一字补，许身愧比双南金。”）他很失望。他开始以酒浇愁。他“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引自《曲江二首》。）他甚至想到过归隐，只是由于生计才没有提出。（《曲江陪郑八南史饮》：“近侍即今难浪迹，此身那得更无家。”《曲江对酒》：“吏情更觉沧洲远，老大悲伤未拂衣。”）杜甫没想到，肃宗对房琯一党的清算并没结束。乾元元年三月，贾至因故贬汝州刺史。五月，高适因故左授太子詹事，赴洛阳任职。也是五月，张镐罢相，贬荆州长史。六月，房琯贬邠州刺史，严武贬巴州刺史，杜甫“出为”华州司功参军。杜甫短暂的左拾遗生涯结束。杜甫六月到华州任职。在华州期间，杜甫为华州刺史作《为华州郭使君进灭残寇形势图状》，但显然杜甫与郭使君并非融洽。杜甫曾在诗中抱怨“束带发狂欲大叫，簿书何急来相仍。”（引自《早秋苦热堆案相仍》。）杜甫作为司功参军，或负责了当年秋季进行的华州贡举，并为贡举拟定试题《乾元元年华州试进士策问五首》。这年九月，官军已将以安庆绪为首的乱军围困于邺城。然而由于朝廷用人不当，虽然集中了大量的军队，邺城却迟迟未能攻下。到了乾元二年三月，降而复叛的史思明卷土重来，邺城之战以官军失败而告终，官军退守河阳。时在洛阳任职的高适南奔襄州、邓州，五月贬彭州刺史。时任汝州刺史的贾至南奔襄州、邓州，六月贬岳州司马。时任右补阙的岑参，五月出任虢州长史。杜甫在华州几个月后，于年底请假回洛阳南陆浑山庄寻亲。他得到了兄弟漂寓各地的消息。他本来希望弟弟们能回洛阳（《忆弟二首》：“故园花自发，春日鸟还飞。”），但由于史思明复判，邺城之围失败，中原再次陷入战火。兄弟团聚希望破灭。三月上旬邺城之围失败后，郭子仪退守河阳。杜甫自洛阳归华州。在归途中，杜甫目睹或听闻官军抓丁的场面，创作名篇“三吏三别”。特别需要提及，在路经潼关时，不仅写了《潼关吏》，而且由潼关而想到了北方的芦子关。潼关确是天险，如果不犯哥舒翰主动出击的错误，乱军是不可能功破潼关的。然而杜甫又想到，乱军进犯长安一定要经过潼关吗？他们会不会从北方的芦子关进犯呢？杜甫想到了这儿，希望把这个想法尽快告诉朝廷。然而，自己已经不是拾遗，自己只是华州一个司功参军。“谁能叫帝阍”呢？乾元二年夏，关中旱灾导致严重饥荒。“雨降不濡物，良田起黄埃。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万人尚流冗，举目唯蒿莱。”（引自《夏日叹》。）按史载，由于饥荒，杜甫于秋初辞官。（《新唐书-杜甫传》：“关辅饥，辄弃官去，客秦州，负薪采橡栗自给。”《旧唐书-杜甫转》：“时关畿乱离，谷食踊贵，甫寓居成州同谷县。”）实际上，杜甫辞官原因很复杂。根本原因还是仕途看不到希望。杜诗卷04目录杜诗卷04收录杜甫乾元元年（758）及乾元二年春夏间诗作62首。其中，七律16首；五律23首；五古13首；七古7首；七排1首；五排2首。编号诗题类型备注0401春宿左省五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2晚出左掖五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3郑驸马池台喜遇郑广文同饮五排乾元元年春，长安0404送郑十八虔贬台州司户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5题郑十八著作主人七排乾元元年春，长安0406奉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7宣政殿退朝晚出左掖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8紫宸殿退朝早口号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09题省中院壁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0送贾阁老出汝州五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1奉答岑参补阙见赠五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2奉赠王中允维五律乾元元年，长安0413曲江陪郑八南史饮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4曲江二首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5曲江对酒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6曲江对雨七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17送许八拾遗归江宁觐省…五排乾元元年春，长安0418送李校书二十六韵五古乾元元年春，长安0419得舍弟消息（风吹紫荆树）五律乾元元年春，长安0420逼侧行赠毕四曜七古乾元元年春或夏，长安0421赠毕四曜五律乾元元年春或夏，长安0422画鹘行五古乾元元年春或夏，长安0423洗兵马七古乾元元年四月，长安0424端午日赐衣五律乾元元年端午，长安0425酬孟云卿五律乾元元年六月，长安0426至德二载甫自京金光门出间道归凤翔…五律乾元元年六月，华州0427题郑县亭子七律乾元元年六月，华州0428望岳七律乾元元年六月，华州0429早秋苦热堆案相仍七律乾元元年七月，华州0430留花门七古乾元元年秋，华州0431因许八奉寄江宁旻上人七律乾元元年秋，华州0432瘦马行七古乾元元年冬，华州0433有怀台州郑十八司户五古或乾元元年冬，华州0434独立五律乾元元年冬，华州0435路逢襄阳杨少府入城戏呈杨员外绾五律乾元元年冬，华州0436赠高式颜五律或乾元元年，或华州0437寄高三十五詹事五律乾元元年晚冬，华州0438至日遣兴奉寄北省旧阁老两院故人二首七律乾元元年至日，华州0439阌乡姜七少府设脍戏赠长歌七古乾元元年晚冬赴洛途中0440戏赠阌乡秦少府短歌七古乾元元年晚冬赴洛途中0441李鄠县丈人胡马行七古乾元元年晚冬赴洛途中0442湖城东遇孟云卿复归刘灏宅宿宴饮散因为醉歌七古乾元元年晚冬赴洛途中0443蕃剑五律乾元二年春，洛阳0444铜瓶五律乾元二年春，洛阳0445忆弟二首五律乾元二年春，洛阳0446不归五律乾元二年春，洛阳0447得舍弟消息（乱后谁归得）五律乾元二年三月，洛阳0448得弟消息二首五律乾元二年三月，洛阳0449新安吏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0石壕吏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1潼关吏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2塞芦子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3新婚别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4垂老别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5无家别五古乾元二年暮春归华州途中0456所思五律或乾元二年，或华州0457夏日叹五古乾元二年夏，华州0458夏夜叹五古乾元二年夏，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