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企业家精神的核心,是什么?
企业家精神是张謇精神的主体,而爱国主义是张謇企业家精神的核心。
文:黄正平
“爱国是近代以来我国优秀企业家的光荣传统。从清末民初的张謇,到抗战时期的卢作孚、陈嘉庚,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荣毅仁、王光英,等等,都是爱国企业家的典范。”张謇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杰出的企业家、教育家、慈善家、社会活动家,被誉为 “造福桑梓的先贤”、“实业报国的典范”、“地方建设的楷模”、“近现代化的先驱”。
鸦片战争后,中国一步步陷入了半殖民地的深渊,国亡家破之祸时时笼罩在中国人的心田,人们担忧有着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中国会成为下一个波兰、印度、埃及或者罗马。为了挽救民族危亡,实现国家富强,仁人志士们苦苦寻觅救国的良方,张謇无疑是其中勤勉而杰出的积极而为探索者之一。风云激荡的中国近代,1895年是一个特别的年份。面对甲午战争的国内危局,有三个人各自作出人生重大选择:孙中山选择革命,康有为选择改良,而张謇选择了回家乡南通创办实业。
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民族心、民族魂,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精神财富,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维护民族独立和民族尊严的强大精神动力。作为有着爱国之心、报国之志的企业家,张謇继承了儒家“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化传统,以舍我其谁的社会责任感,投身于救国的实践之中。与此同时,作为自幼接受传统文化熏染的一代儒商,张謇认为,爱国不是简单地喊几句口号,而是要落实到实际行动、具体活动之中。他在《垦牧乡志》中表示,“士负国家之责,必自其乡里始”,也就是说,爱国必先爱乡,读书人承担报国之责应先从建设家乡、造福桑梓起。张孝若在为其父亲所作的传记中也多次讲到父亲的国家意识,书中写道:一个人要忠爱国家,先要忠爱地方。这是他一生的追求,张謇又说又做,立足家乡南通,经营地方自治,付出了艰辛的努力,使之成为全国所有县中的一个“模范县”,也在人民心目中树立起一座不朽的丰碑。
张謇出生在海门乡村,自小参与农业生产,亲历田间耕作之事,熟知农业之艰难,对劳动人民的疾苦耳濡目染,加之自幼饱读诗书,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因此可以说与生俱来就具有民本思想。他曾说,明末思想家顾炎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名言,黄宗曦关于读书人要体恤民艰、救民于水火的思想,我始终铭记于心,只要是与救国济民相关的事,我都视为己任,全力去做,这正是儒者经世济民的本份。他发现在上海就有好多出身贫寒、处在底层来自的南通穷人,并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周围人,使这些“南通穷人”得到一定救助。面对近代中国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现实,他从工业起步,发展到农工商诸业,期间有艰难,更有辉煌。作为儒商,一步步艰辛走向成功巅峰的企业家,张謇既用自己的如椽大笔抒发对民间疾苦的同情,为民生福祉大声疾呼、慷慨陈词,也通过创办贫民工厂和社会机构等一系列举措为改善民生作持久不懈的努力。通过办实业、兴教育、做慈善等多种途径,从生活资源到文教卫体,从普通百姓到弱势群体,从城区市镇到海滨滩涂等全方位、多层面致力于民众生活的改善,体现了张謇为百姓谋福祉、为社会作贡献、为政府担责任的思想,体现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儒家情怀,留下了感人至深的篇章。
张謇曾经说过,人与草木无异,但若留存一、二有用事业在世,即可以与草木同生。草木一岁一枯荣,而活了七十多年的张謇之所以能荣耀新时代,全在于他留给当时和后世的财富,一笔巨大的物质财富,一笔更加可贵的精神财富。从张謇身上,我们看到了“士负国家之责”的爱国情怀,“独力开辟新路”的创新精神,“言忠信行笃敬”的诚信品格,“兼济天下苍生”的民本意识,“洞明世界大势”的开放胸襟。家国情怀是他人生底色,强国富民是他事业亮色。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永恒主题和文化内核。可以说,企业家精神是张謇精神的主体,而爱国主义是张謇企业家精神的核心。爱国、强国不仅是贯穿张謇一生的主线,也是其全部实践活动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张謇作为近代著名历史人物,其留下的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就是历经百年的企业家精神。
近代以来,为了探寻救国救亡、爱国报国之路,张謇以崇高的信念支撑自己,以社会责任福泽百姓,毅然从京城回到通城,创办大生纱厂,兴办农工商诸项实业,发展实体经济,推动地域发展。他拥有“众仆”“公仆”思想,办企业为股东,更为民众,自己节衣缩食、粗茶淡饭,却一心为着父老乡亲们过上好一些的日子,又举办了诸项慈善事业,承担起了企业家应尽的社会义务和社会责任,受到了上上下下的欢迎和喜爱,从而留一二有用事业与草木同生而不与草木同腐。
从马克思主义时空观来说,张謇是属于旧时代的,更是属于新时代的,张謇是属于南通、江苏的,更是属于中国、世界的。穿越历史的时空,他仍然是我们前行的学习榜样和力量源泉。在新时代新阶段,各类企业家和广大工商界人士要进一步学习张謇,大力发展实体经济,全力推动地域经济兴盛,在挑战和困难面前乘风破浪、奋力前航。
思接千万载,放眼新时代,当我们站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起点,我们更加敬仰先贤。重提张謇,以历史态度再学张謇,发扬其企业家精神,一方面企业家有发展企业的责任,而另一方面还有与之紧密联系的社会责任。企业是市场主体,也是社会主体,企业的领导者属于一群特殊的人,他们以崇高信念支撑自己,以创新精神引领发展,以规则意识带动社会,以社会责任福泽百姓,在全社会具有鲜明的导向作用和巨大的示范价值。企业家精神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不可多得的宝贵精神财富,应当学习张謇,进一步弘扬新时代企业家精神。
(作者系江苏省社科联“当代苏商企业家精神研究基地”首席专家、中共江苏南通市委宣传部二级巡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