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君君原创散文《最初的岁月》 / 开普饭

最初的岁月（散文）

君君

我是一个不爱回忆过去的人。每当我扎在人堆里听当别人谈自己童年的那些生动回忆，就会有一种十分的感慨，后来读别人写的文章，老是对自己的那些儿时记忆有一种意犹未尽的诉说，我不禁发出疑问：他们为什么那么热爱回忆？后来在书中读到这样一句话：“回忆过去等于又活了一次。”这是真的吗？不过当别人那些有趣的童年话题一遍又一遍出现时，我的大脑里也会出现一些生命最初岁月的镜头。这些最初的时光在我的大脑里像一条澄澈明净的河流，它流过一个人温暖而安静的岁月，融入一个人最初的生命血脉，它闪烁着金色的光，散发着一股稚嫩的灵性，带着它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我的记忆里，我是一个胆子非常小的一个人，平素父亲看到姐姐和哥哥发生口角，刚要大声叱骂，母亲只要说我在身边，怕吓坏了我，父亲立码停止。晚上我睡觉老是把被子蒙着头，原因是屋里乱串的老鼠令我恐惧。晚饭后掂着脚尖扒着大方桌看姐姐和哥哥打牌，一边还东张张西望望，怕黑黑的一片里突然蹿出一个幽灵。那时候农家使用的照明工具是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尽管这样，有一天还是发生了意外，那晚上我正扒着大方桌看姐姐哥哥打牌，突然两条腿被掐了，大哭。浑身吓得发抖。回头一看是叔叔家的堂姐，她比我大两岁，大声格格地笑起来。父亲在一边教育她以后不要那样。

那时大概有四五岁，晚上和成群结对的伙伴们在一起做游戏，又高又蓝的天空上挂着金碧辉煌的月亮，那样的天空下，孩子们的肆无忌惮的欢闹声灌满了农家小院，他们的“杀羊羔”声音很大。我在父母的鼓励下和他们耍在一起。可是我一边玩一边东看看西看看，老是大脑里会出现鬼怪之类的假象吓自己。

记忆中家里还有一个收音机，这个收音机给全家人带来了很大乐趣。一家人都爱听河南豫剧和一些地方戏，每当傍晚时分，戏曲节目准时开播，大概听的多了，关于河南十几个老艺术家的声音被我分辨得条条是道。被父亲发现，夸我“聪明”，后来每当戏曲开播，姐姐哥哥在一边问，我在一边答，都是惊奇得不得了，夸我“就是聪明”。

其实我小时候的成长一直是被父亲百搬保护着的，大概是因为胆小，还有是被公认的“聪明”，不管出现什么事，都是我的对，在这样的环境下，从姐姐哥哥的目光里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后来再大一点去问母亲，母亲说出了一些事的因素。母亲说，我的大姐姐八岁的时候生病折夭了，“她很聪明，很懂事，最讨你父亲喜欢，你有点像她。但是她比你长得好看。”然后说出了另外一个因素：生我的时候，天天盼着再要一个男孩。我有一个大哥哥，一岁的时候早夭了，生了我的哥哥后，父母一直还想望一个男孩。

我长大之后，看到一本书里这样写着“好孩子是夸大的”。自己想想，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就知道很努力地学习，担着班里的班长兼组长，在老师走进课堂时很容耀地喊“立起”“坐下”。大冬天的天气里，是一个学期的结束，在全校师生的注目下，一个小小的人要去主席台领一张属于自己荣誉的奖状。姐姐哥哥说着这样的话“要不是大冬天的天气，全校师生都要拍手呢。”

自此之后，便知道了学习的全部意义似的，老是很在乎自己在班级里的学习成绩。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不知是由于劳动还是课程上的过渡，成绩突然下滑至前10名，每天早上很早起来读书，惊醒了父母。母亲说着这样的话“还早着呢，再睡会儿。”父亲说着“这孩子真是操心！”

邻居家里有一条大黄狗，由于胆小，时常防着。那一个早上起得太早，一心去学校早读，走到那家由于怕狗便狂奔起来，谁料那狗猛扑过来，当时脸色是一定变得煞白，后来走了后院的一条道，那狗好像会算计似的，刚刚走近，便有了动静。回来给父母说起那狗的事情，父亲说，那狗是不咬人的，不用怕，走过去就行了。后来依照父亲的方法，把狗的事也渐渐淡忘了。

那时的我好像除了学习，还是一个很爱劳动的孩子。对劳动的热爱也像学习一样。每天看见母亲早起做饭，我会站在母亲身边，说着，“妈妈，我要烧锅”。母亲的回答是“你不会，你还小。”见到母亲去田上拔草，我也是嚷着要去，母亲的回答依旧是“你不会，你还小。”

再大一点儿，别家的女孩子都挎了篮子去田野里割草，我算是和她们在一起了。每天的劳动成果老是被父亲看在眼里，不住地夸着。渐渐地，我的学习、劳动、孝顺被父亲夸进了整个家族，也夸进了整个童年。

有时我想想什么年代造就什么样的人材，这是对的。当我回忆这些时，好像是按着我父辈的要求成长的。因为我现在的时代和父辈教育我的时代是不一样的，比如我教育我的孩子，在父辈固有的模式里，我还有一种与时代俱进的思维左右着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