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一代名将,偏安之君是否后悔?
赵构杀害岳飞无异于自毁长城,在金人不断的武力威胁的情况,除掉最能打的将领,对于赵构来讲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赵构杀岳飞,站在宋朝的大局面来讲,是一个错误。赵构能够在战乱纷飞的时候,坐稳了半壁江山,还是有能力的。岳飞也有收复山河的强烈意愿。正常情况下,君臣理念应该是契合的。影响赵构和岳飞关系的最大的问题是,赵构有几道很难逾越的障碍。最终,风波亭害死一代名将岳飞,他是否有过后悔呢?
第一道障碍是老爹和大哥,这两个人被大宋臣民尊为“二圣”,但实际上两个人是阶下囚,也不是什么圣人。赵构的老爹宋徽宗赵佶本来只是个王爷命,他的哥哥哲宗赵煦25岁病逝后,他被拥立为皇帝。赵佶是个艺术家,但却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宋朝在他手上败落,并最终被金兵攻破,自己成为俘虏。而在金兵攻破开封的时候,他并不是皇帝,因为一年前,为了逃跑,他把皇位让给自己的长子赵桓,也就是后来的宋钦宗。父子二人虽然被俘,但确是宋朝法定的太上皇和皇帝,他们也没有指定继承人。赵构只不过是因为靖康开封城破的时候,人在外面幸免于难,法理上要低于他其他的哥哥还有钦宗的儿子,有二圣在,他只不过是挂名皇帝,因此岳飞的想法犯了大忌。
第二道障碍是赵构无子。如果说二圣在,影响了赵构的位子,无子则影响赵构位子传给子嗣。本来赵构是有儿子的,兵荒马乱的时候,出现了苗刘兵变,在兵变中,儿子早夭。而战乱对他的另一个影响是,他失去了生育能力。在没有自己的儿子的情况下,皇位继承人问题就不是简单的忌讳了,而是一种痛。无子之痛,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的心结。聪明的臣子不会揭伤疤,立储本身就是皇家内部的大事,臣子干涉有图谋不轨,僭越之嫌。最重要的是,赵构唯一的儿子因兵变而死,作为将领的岳飞讨论立储继承人,赵构肯定是恐惧的。
第三道障碍是对金作战信心不足。赵构只要胜利就和金人议和,这实际上历代宋朝皇帝的通病,优柔寡断,瞻前怕后。但这有时候也怨不了别人,宋朝对北方各族政权都不占优势,赵构的老祖宗赵光义亲自北伐差点丧命,其父兄也被俘虏。就连相对弱小的西夏,宋朝都搞不定,还有什么实力对付当时正强大的金呢。因此,客观的说,赵构这种边打边谈,以守为主的策略不能说不对。
历史上三次出现北方民族政权南下,中原政权南迁的情况。除了宋(南宋),还有晋(东晋)和明(南明小朝廷),无一列外都没有实现收复失地。笔者总结主要原因是新政权在法理上不足,人心不齐,实力不济。尤其实力这一点,冷兵器时代,北方各族以游牧为主,对抗中原政权有明显优势。岳飞的直捣黄龙理论,并不是特别靠谱,在金占领的中原地区作战,金是缺乏地利和人和的,输几次是很正常的。而如果往北打,宋军尤其南方的各部会很吃亏。还有金人必要时候可以祭出宋钦宗建立伪政权,南宋更吃不消,因此暂时的议和是符合南宋利益的。岳飞过于高估自身实力。
第四个障碍是军人把控朝廷。宋朝从太祖、太宗皇帝开始就采取一系列措施限制武人的权利,宋朝的军人地位接近历史上最差。究其原因是宋朝的太祖、太宗皇帝是从陈桥驿兵变获得天下的,经历五代十国比较混乱的时期,他们对武将特别忌惮,忌惮到历代王朝都非常讨厌的文人结党情况,在宋朝接近公开化,实行的完全是文人政治。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最奇葩的现象,靠武力夺权,靠文人治理天下。文人再能折腾,也动摇不了宋朝的根本,因此历代宋朝皇帝都严防武将做大。
岳飞一次又一次的打胜仗,威望也在提升。赵构的内心就要思考了,一旦他私下和金人勾结,调回头来,联合除掉自己。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岳飞也确实有个几次不听调令,我行我素的情况。而金人又先后扶持过刘豫和张邦昌,岳飞能不能是下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不好说,更不敢说。而且即使相信岳飞是忠臣,不叛宋,万一金人扶持徽宗或者钦宗的后代,岳飞有没有可能,背叛自己呢。历史没有假设,说不准。历史上也存在忠臣变叛逆的真实情况。因此,岳飞在赵构的心中是危险大于依靠,叛逆大于忠诚。岳飞虽好,万一投靠别人,自身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