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衡学术思想(一)
吴佩衡在家乡会理县行医时,已经对仲景学说打下坚实基础,“遵循仲景,日日开卷,静思揣摩则终身受益。”(《著名中医学家吴佩衡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专集》)
1924年38岁时,他即写道:“至于处方,余本仲景定法为旨规。盖仲景之法,本汤液遗意去杂乱方药,制作有法,加减有度,极神妙,极稳妥,极有效,非后贤之所能仰窥,方虽百余,似觉不杂,变化活泼圆通用之,亦足以尽治万病而有余,此余之所以拳拳而服膺也。”(《医验一得录》)
按:“余本仲景定法为旨规……足以尽治万病而有余”,认为经方“极神妙,极稳妥,极有效,非后贤之所能仰窥。”显现其伤寒为宗,师法仲景的学术根基。
可以说,他终生都在学伤寒,教伤寒,用经方,从云南省私立中医药专科学校开始,到云南中医学院,他始终在教授《伤寒论》这门课,亲自编写讲义,一部《伤寒论讲义》,随着教学进展,一直在不断修改、补充、完善,我们能看到不同时期的各种《伤寒论讲义》版本,凝聚了其毕生心血。
吴荣宗记得,“1965年,院党委先后派吴銮波、许子建、苟香涛、彭稚如四位理论及古文功底深厚的老教师以及五叔吴生元等人,协助祖父编著《伤寒论新注义》,计划将其作为五年制本科生的主要教材。在祖父的主持下,以宋本《伤寒论》为蓝本,集体在一起认真地逐条讨论,对每个条文都要过细推敲,并将祖父的实践经验加入其中。对有些有证无方的条文,则根据条文原意,从《伤寒论》中寻找恰当方剂补入。这本书有极高的学术价值,是集祖父创新的中医理论及丰富实践经验的巨著。后来一共编著了300条左右,只差欠几十条就可告完成。可惜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一开始,这项工作就被迫停下来,功亏一篑。”(“我的祖父”——吴荣宗回忆录)
吴佩衡对伤寒学说的认识和体会,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一、疾病千端,统于六经
吴佩衡学用伤寒,“握定六经”提纲为基本大法,虽“疾病千端,治法万变,统于六经之中。”“伤寒论活方活法,可治万病而有余。”(《著名中医学家吴佩衡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专集》)
“他经常引用黄元御的'六气瞭徹,百病莫逃,意至浅而法最精’的名言启迪后学。他认为以此为纲,可执简驭繁,把握六经辨证要领,对内伤外感各病种可层层剥离,深入洞察,把握机要而提出可靠的方证,以此循之,可思过半矣。”(《中华中医昆仑· 吴佩衡卷》)
他说:“六经辨症,各有提纲,各有病症,各有主方,是千余年前系统井然之科学方法也。”“仲景之书,虽论伤寒而百病皆在其中;且疾病千端,治法万变,统于六经之中,即吾道一以贯之之意。……凡此均准六经立论,分经辨症,因症定方。”(“驳冯友兰论中西医药”)
“凡临床之际,无论轻重各症,握定六经气化辩证论治,自觉较有把握,以经方为主,时方为辅,无不应手奏效。”(“父亲的简略生平”)
他主张,“熟读六经提纲,记住重点条文120条。”(《著名中医学家吴佩衡诞辰一百周年纪念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