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读诗：忘尘朗诵特瓦尔多夫斯基《到了生命的杯底》

到了生命的杯底

（前苏联）特瓦尔多夫斯基

在一生的尾声，

我想找一个树墩

在阳光和煦中，

稍坐几分钟。

只愿落叶

呈现一片美色，

在斜照的光里，

在向晚的时刻。

尽管一生里

全是纷扰

任它去吧

有何可说

我倾听思绪，

不再有干扰，

用老人的手杖

划个道道：

不，无论如何

这也不错——

我偶然到此

勾了个到。

朗诵者：忘尘，浙江检察官朗诵团成员。毕业于北师大，现工作于浙江省检察院。喜欢朗诵，自醉其中。

点评：人生的意义

劳月

今天这首诗和往昔的“检察官读诗”很不一样。朗诵者选择了前苏联时期的诗人特瓦尔多夫斯基的《到了生命的杯底》。这是描写一位垂暮的老人生命最后时刻心情的短诗。这位特瓦尔多夫斯基曾经以长诗《瓦西里·焦尔金》和《焦尔金游地府》而闻名，是前苏联时代著名的诗人之一。

初拿到诗我觉得很奇怪，这位年轻的检察官选择了这么一首看上去颇为消沉的诗歌。但是，读了几遍以后，我品出了诗中的人生哲理意味。

它让我想起另一位前苏联作家，鼎鼎大名的奥斯特洛夫斯基。他写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我们那个时代尽人皆知的名著。书中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有一段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这段独白，后来成为了千百万青年的座右铭。

同样是回首人生，两位苏联文学家给出的是不同的回答，表面上貌似差异巨大，但我以为却异曲同工。

人生是千奇百怪的。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人生。而每个人的人生总是不断地受到社会和环境影响，于是在人生的终点，每个人似乎都有着无尽的悔恨：假如如何如何，我的人生一定可以如何如何。其实大可不必。过去的就是你的人生，而那些其他的都是人家的人生，和你无关。只要在你的人生中奋斗过，努力过，你完全可以自豪地说，我没有虚度年华。

正如特瓦尔多夫斯基在诗里说的，人生的意义，在于追随和倾听自己的意志和思绪，不受外界的干扰。花花世界，纷纷扰扰，有人富，有人贵，于是，很难有人静得下来，听从自己的理智生活。可是，辛辛苦苦，寻寻觅觅，最终却都难以如愿。到了生命的杯底，才看清楚那些富与贵都只是幻象而已。

我们不过是偶然在这个世界上勾了个到而已，假如这短短的百年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思绪生活，那才真是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