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乎?非也!

我把昨天准备好的文章转发到一“哲学精粹思想讨论群”,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对于这一点,我是有心理预期的,因为现在的人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多不屑一顾——现实社会能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太多——我自己其实也对别人发的或者转发的东西视而不见的,当然就不能指责别人什么。自己写的东西本来就不怎么系统,其实只是自己的读书心得,多为一家之言,当然不能期望得到过多的关注,因为那样相当于浪费别人的时间。现在觉得,自己把这样的文字发出去,着实涉嫌是一种不十分负责任的行为,但考虑到可能指引一些同趣爱好者的兴趣,或者促进他们更快地在哲学方面获得更多的顿悟,我只能继续厚着脸皮发下去,因为我坚信,哲学会帮助每个人改变生活,积极的那种。

过了半天,终于在该群中看到比我还不负责任的——一网友转载何新:为什么中国人的抽象思维不发达?的公众号文章,这个网友特意补充说:这篇文章写得蛮好。他赞同作者对西方哲学问题的看法,也认为21世纪哲学已死,很难再出真正的大思想家、哲学家了。

看到这儿,我便没了兴趣,于是沉不住气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哲学已死是肤浅的人早玩儿过的伪命题,就不要再搬到这里忽悠人,承认自己无能,是在死读书就好。这样的人,自己无能,看不到未来与希望,就以为整个世界没有未来与希望一样,就像那些因绝望而跳楼的人一样,你不能号召全体人类都跳楼。当然,跳楼的人通常没有表达如是说法的机会,而一些无聊的、对哲学一知半解者却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们享有充分的言论自由。

发表这样的看法,是因为我认为他们都忽略的哲学的历史性与渐进性,我觉得他们这种思想是与他们所批判的西方思想的偏颇一面一样,有一种文化沙文主义倾向,他们也一样犯了自以为高明的错误,盲目地觉得自己掌握了哲学的某些真谛而狂妄地否定一切,而不自觉地忘记自己的所有哲学思想都是来源于无数代哲学家的继承与发扬。而且他们的表达是自相矛盾的:如果21世纪哲学已死,便不会再产生真正的大思想家、哲学家,可他们却在这句话之前加了“很难”两个字,这说明他们自己都是不自信的,所以,他们是为了表达而表达,直白地将自己的没有底气的思想展现给世人。他们的逻辑哪里去了?

那作者肯定古典哲学形而上的伟大:“我根本不相信中国有人真地读懂了柏拉图对话(非道德和美学部分)、有人能真正读懂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以及康德的三大批判,以至读得懂黑格尔的逻辑著作以及《精神现象学》”。并直言:“20世纪以来西方也已无真正的哲学可言。未来哲学将会死灭。因为西方大学里也已经没有人读得懂古典哲学名著了。经典的死亡必然也就是学术的死亡。也就是说,无论中、外,今后都很难再出现真正的哲学思考和体系,只会不断出现一些弱智的、貌似哲学和伪称哲学的赝品——例如20世纪的胡塞尔、罗素、萨特、卡西勒就是这种伪哲学的垃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自从洛克(John Locke,1632.~1704.)以后,英国、法国特别是现代美国人只崇尚经验主义和实用主义,已经远离古典哲学的形而上研究”。

其实我也觉得西方哲学有其自身缺陷,甚至鄙夷他们文化内核中一些人文情怀的虚伪,因为他们的文明在客观上和宏观上都是知行不一的——商业文明的野蛮扩张,但对这位作者鄙薄西方近现代哲学的经验性与实用性如此彻底,却是我所不能接受,这也太没底线了,怎么可以全盘否定呢?我对作者所批判的那些大学者不甚熟悉,但人家都已经占据哲学史的一定位置,他竟然可以把人家贬得一钱不值,我只能定义他足够孟浪。
    而且他在后面又说“中国古代学术系统中本来就没有纯粹的哲学”,于是我知道了,他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学术傲慢,因为他对哲学是充满偏见的。我认为,哲学就是人类文明中集大成的、形而上的、抽象的部分,是抽象的真实,也是真实的抽象。我还认为,凡能帮助人更好地做人的那部分智慧,都是哲学。既然是哲学,就不分什么纯粹哲学和杂牌哲学,哲学就是哲学。如此不遵从基本逻辑,当然是彻头彻尾的学术傲慢,如果他在学术界真有一定的地位,我还要说他是学术霸权,希望他没有那样的影响力。

他说:“根本不相信中国有人真地读懂了柏拉图对话(非道德和美学部分)、有人能真正读懂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以及康德的三大批判,以至读得懂黑格尔的逻辑著作以及《精神现象学》”  ,于是我就混乱了,在这样的表述中,我搞不懂他是不是中国人?我想他肯定是。于是我又搞不懂他是否读懂了这些名著?如果他读懂了,别人就一样可能读懂,所以,他妄言别人读不懂,涉嫌过于狂妄;如果他没读懂,就妄言别人和他一样也读不懂,那他又过于看高自己、看低别人了。无论怎样,他都是过于自负了,于是他的语言只能是狂言浪语。

于是我就搞不懂了,从他的文章来看,他定是深浸哲学已久,功力深厚的高手,能写出这样的批判性文章,当然有值得称道的一面。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自己主动放在傲视一切的于己不利的地位——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这容易让人怀疑其人格啊!其实我也不想过分批判他,我更想批判的是各个哲学群中那些和他一样总是过分批判别人的“高手”,难道他们研习哲学仅是服务于或者满足于他们自己的虚荣心吗?我觉得哲学首先是让我们超越自己,而这些人只想虚荣地超越别人,这定是不好的,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但我也只能忍受之。

写到这里,矛盾着的我还是忍不住搜了一下作者的基本信息。一看之下,人家的丰富与传奇的人生经历属实让人家有了傲视一切的资本。于是我觉得,这样高明的人有这样傲慢的行为,只能做这样的合理解释:他要以此来将自己献于哲学的祭坛,通过牺牲自己来刺激国人更加发愤于哲学。或许这只是人家一种反其道而行之的策略,否则,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合理解释。
    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做人要厚道一些才好,我甚至觉得哲学的终极追求就是平和的做人,人人都平和地做人的社会就是和谐社会。但面对自己给作者做这样的合理性开脱,我突然又悟得,既然大家都不得不活在一个并不终极完美的社会中,厚道的人也不用那么死性,似乎偶尔也可以用一些不太厚道的手段来表现自己的厚道。

我仍坚信,哲学在二十一世纪不会死灭,经典既然是经典,就永远会有人能读懂,大哲学家在该产生的时候,一定会产生。今天哲学的平庸不等于未来哲学的必然平庸与死灭,作者所称道的那些大哲学家的经典产生前,哲学也一样历经了无数个平庸的时代。而今天世界正是大变革的前夜,平庸作为母体的胚胎,应该正在孕育着伟大,伟人和伟人所著述的经典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出现。因为经典不可能是平常随便出现的,正因为经典的偶发性,经典才是经典。这是我所理解的哲学的历史性与渐进性,毕竟哲学之路就是人类摆脱蒙昧之路。我们人类只有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无知,我们才能在进步之路上走得更快、更稳!

我认为,哲学并不拒绝平庸,因为哲学并不能彻底杜绝平庸,所以,他必须忍受平庸。或许,哲学的每一次伟大时代都是在正确认识了平庸而后才产生的。所以,我坚信哲学高潮的必然到来,经典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伟大的哲学家说不定如作者何新一样,出现在民间。所以,这作者的傲慢只是批判那些官方学术,而真正意图在于鼓励民间高手敢于挑战“权威”,或许只有消灭了权威的光环,民间哲学才能大放异彩,因为哲学是孤寂的,是需要耐得住寂寞才能得以迸发的。因此,高手在民间,是永恒的真理!这也是因为哲学的大厦太过庞大,新的哲学伟人的产生需要更深厚的文化土壤和更长的成长周期。唯愿今日的互联网给这样的伟人的产生提供强大的助力,希望有这样潜质的哲学爱好者能耐得住寂寞,潜心学术,终有一鸣惊人的一天,当是时,哲学定会因他们而大跨度前进。那样,世人之愚得以在新的哲学巨人的指引下得到有效救治!

关于未来哲学怎样大发展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以当今世界发展趋势,中华文明复兴是必然,文明的复兴以经济为基础,又必将超然于物质文明,复兴的文明——哲学必将为物质文明的发展开辟新思路,这在当今地球村的格局下,中国的文明复兴之路注定与世界多元文化融合分不开。而进行文化整合的出路只有向历来注重兼收并蓄的中华传统文化精粹中提炼。所以,未来的大哲学家,仅靠研究西方哲学定是没有出路的,未来世界发展看中国,因为只有中国的文脉是不曾断过的,这是怎样的生命力啊!人家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既然只有我们的文明从来不曾断过,那么全世界的哲学家就应该虚心地向我们的祖宗求证些什么,这才符合你们的实证精神,我们有先天便利的国人更应该实事求是地向祖宗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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