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3期B|| 张妥系列散文:学校( 二十八)在红旗工学院 /杨莉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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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我还准备一个人去送别一个女同学,阴差阳错,没有遇见。就让一段感情随风飘散。
我的航校,我的难忘的四年时光就这样结束了。
文:张 妥
诵读:杨 莉
编辑:林小菲
我从西安航校毕业后,一九八三年七月十三日到红旗机械厂报到。报到后被分配到了“第八机械厂”。这个分厂是刚刚成立的,是响应国家“军转民”而成立的一个制造变速铝制自行车的单位。我在分厂的技术科任“见习技术员”。到了岗位我就感到了危机,因为在技术科和设计科,甚至车间的技术员,除过年龄较大的,大部分都是大专以上的学历。和他们在一块儿,不免自惭形秽。所以我更加刻苦地要求自己,保证今后在业务上不输给他们。我保持了学校的节奏,每天依然起得很早,打拳锻炼,吃完早饭还要背诵一会儿英语,几个月时间就把《英语九百句》背完了。打扫完办公室卫生,我就去提水,然后按照主任和师傅要求练一个小时仿宋字体——这是手工制图的技能之一。
和我同时进厂的有北京航空学院、西北工业大学这些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也有沈阳航空学院、南昌航空学院这些航空类一般大学生,每月发工资时候,本科生是58元,专科生是52元,我们中专生是45元。这让心高气傲的我总有种压抑感。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嘴里没有说,而是一如既往地勤奋着。一个北航毕业的同事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你不要总是这样积极。你现在的表现,就好像站在桌子上,而我站在地面上,等我们都摸到天花板上的时候,领导和师傅们肯定更关注我,因为我的“进步率”比你大得多。
时间不长,厂里人事处有两位科长到我们单位来,师傅们都和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走到我的面前,问了我在学校当学生干部的事情。他们走后,师傅们都说:小张有好事了。我不解,问为什么。他们说:你不认识吗?刚才来的是厂里的管干部的两个科长,他们和你说话,这是来考察你呢。
果不其然,次日我的科长就问我:假如厂里人事处调你过去,你愿意吗?我说:这事我没有考虑过。科长你看呢。科长说:你要问我的话,我是不同意你过去的,毕竟你学了几年的专业了。不过人事处谁也得罪不起,他们也有道理:调你过去,一个是你当过学生干部,有些管理能力;二一个呢,从事管理的人要有专业知识,要科学管理。
这是个大事,我赶紧骑车回家问母亲。母亲说:咱们农村人,弄不懂城里工厂的事情。但是,人家城里人水平高,总不像在农村,你就是金凤凰也给你埋没了。我看,哪个领导大你就听哪个领导的。于是,我就调到了厂里人事处,职务是“人事调配员”。
虽然工作环境变了,但是中专学历太低总让我耿耿于怀。一九八五年的十二月吧,厂里接到了一份陕西航空工业局的文件,要设立陕西广播电视大学航空局工作站,开设了“人事”“劳动经济”和“审计”三个专业,脱产学习,学制两年。
我知道后,由于脸皮薄,不好意思向领导提出来,看到对面一个和我同样情况的人已经向他们领导提出了申请,获得了批准。于是我红着脸,踅摸到领导跟前,说:我也想和对面办公室的某某一样,进修学习。领导看了看我,说:这是好事。不要说你提出申请,就是你不提出申请,我们也想督促你继续学习呢。
于是,我开始在“红旗工学院”(后来改名为西航工学院)组织的“电大复习班”复习。“人事管理”属于文史管理类专业,入学考试的科目是数学、语文、政治、历史、地理。前四个科目都没有问题,但是地理科目,我在初中阶段就很不感兴趣,也没有学好。那就死啃吧。
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前四科问题都不大。地理试题确实让我感到吃力。其中有一个试题,复习中从来没有见过,画了一个小图,东边一条河流表明是黄河,让标出西边的省份。直到考试时间快到了,才忽然想出:这不就是我们所在的省份陕西嘛。
最紧张的就是“放榜”的时候,我对面的同事中午得到了他的考试分数。分数很高。下午上班后,他来到了我们办公室问我:你知道考试分数了吗?我说:没有啊,放榜了吗?他说:放榜了。我们的领导就问:你得了多少分?同事说了他的分数。我们领导就很惊讶,说:那么高的分数呀!来来来,让我赶紧打电话问我们小张的成绩。
领导去档案室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很忐忑。在很多的时候,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主要的表现就是:大情小事,首先想到的是最坏的结果。我认为我的地理成绩没有考好,这种情绪一直影响着我。
不料我的领导从档案室出来,一脸的兴奋,比刚才的表情更惊讶,说:这几门课考试都快满分了。接着他说出了一个更高的分数。我问:是我的分数吗?领导说:就是就是,人家说你是咱们厂的第一名呢。
一九八六年的五月,单位领导商量说:小张马上就要去脱产学习了,他的入党考察期也到了,我们就不要耽搁了,召开支部大会,进行入党表决。在接收新党员支部大会上,我的两位入党介绍人,一个是我的科长,一个是我的同事(他后来担任了某局长),分别介绍了我个人的情况,以及家庭关系,党小组长宣读了小组同意接收我入党的意见。经过党员举手,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是我人生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从小背负着的家庭政治问题烟消云散了。
一九八六年九月,我走进了“红旗工学院”脱产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