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禧北伐:又一次失败的北伐

通过“庆元党禁”,韩侂胄成功地清除了异己,并成为宁宗朝特殊的掌权者。虽职非宰执,但却丝毫不妨碍他专断朝政。他又接连封王、拜太师,被人尊称为“师王”,权势之高,无人能及。

尽管大权在握,但党禁终不得人心,虽然后来韩侂胄主动对党禁逐渐放松,然而朝野各种反对的声音还是时不时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怎样才能保住既得的权位,侂胄有点忧心忡、一筹莫展。这时,有人劝他'立盖世功名以自固’,侂胄感到这是个好主意:既能转移反对派的注意力,使他们淡忘伪学之禁的创痛;而自己独揽大权、专断朝政也有了雄厚的资本,非议之声或许会随之消歇。”(虞云国《南宋行暮:宋光宗宋宁宗时代》)

“那么,建立什么样的盖世功名呢?北伐金国,恢复故土,这是自靖康之耻以来几代臣民难圆的梦,盖世奇功莫过于此。于是,侂胄决定发动北伐,收复中原。”为此虞云国先生对此特意强调:“在专制独裁政体下,这类出于转移政治视线的动机,以民族或统一的名义,贸然将国家与人民拖一场'不度事势’的战争,历史上确实并不少见。”(同上)这也是我们读史者需要特别警醒和反思的地方。

对于这次北伐,宁宗的态度并不明朗,这也是可以预见到的。宁宗的毫无主见和模棱两可,更是使得这次北伐的胜算大打折扣。“开禧元年(1205)七月,韩侂胄出任平章军国事兼国用使,集军政和经济大权于一身,开始积极备战。他一面调出朝廷封桩库金万两作为军需,征兵买马、训练士卒、修造战船,密令各军做好行军准备;一面追封岳飞为鄂王,禠夺秦桧所赠封的王爵,将其号由'忠献’改为'谬丑’,并敦促宁宗下诏追究秦桧误国之罪:'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为北伐贏得舆论支持。”(萧文子《简读宋朝史》)

上述的准备工作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北伐的时机也并不成熟。开禧二年,韩侂胄贸然开启了对金的北伐战争,史称“开禧北伐”。宋军兵分三路,采取不宣而战的方式,前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然而当金兵反应过来,开始后发制人,宋军立刻暴露出将庸兵弱、组织不力等弱点,连连遭遇挫败。令韩侂胄没有想到的是,本为巩固自己统治地位的“开禧北伐”,最终却为他敲响了丧钟。

由于北伐的失败,使得韩侂胄成为众矢之的,韩侂胄的政敌也渐渐浮出水面,这其中领头的就是后来取代韩侂胄权臣地位的史弥远。“相反,韩侂胄所面临的形势却越来越不妙:一方面,吴太皇太后和韩皇后相继去世,他失去了后宫的靠山;另一方面,北伐失败给了政敌攻击他的口实,金人更是以斩韩侂胄为和谈的前提之一。韩侂胄本人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他中断和议,准备再战。这一决定进一步加剧了朝野外的恐慌情绪,既然韩侂胄的脑袋可以换取天下太平,那么诛杀他也就有了合理的借口。史弥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联络了韩侂胄的政敌钱象祖、卫泾等人,又争取到禁军统帅夏震的支持,准备对韩侂胄下手。开禧三年(1207)十ー月三日,史弥远等伪造密旨,指使夏震带领禁军埋伏路旁,待韩侂冑上早朝时突然袭击,把他截至玉津园夹墙内捶死。”(游彪《赵宋:十八帝王的家国天下与真实人生》)

嘉定元年(1208)九月,宋金两国终于再次达成协议,史称“嘉定协议”。这场由韩侂胄贸然发动的北伐终告平息,南宋小朝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韩侂胄为此还搭上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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