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老人武术之乡当“教头”

从徒弟手里接过单刀，老人熟练舞起来，一阵“刀光剑影”过后，老人意犹未尽，又挥舞起双刀，一招一式虎虎生威……几套动作结束，老人气定神闲，稳如青松。如果头次见这场面，很难有人相信，眼前这位老者已经走过近一个世纪的风雨历程，虚岁已经100岁。

这位功夫老人叫程殿云，习武83年不辍，带出的徒弟百余人。近日，记者在“全国武术之乡”天津市东丽区见到了程殿云，当时程老正在军粮城新市镇家门口附近的广场上为徒弟做示范。据天津武术界人士介绍，像程老这样百岁高龄仍在弘扬中华武学，无偿授艺，不仅在全市独一无二，在全国也十分罕见。

程殿云出生于1917年8月，原籍河北沧州黄骅隆儿庄村。沧州是全国著名的武术之乡，自古出豪侠。程殿云回忆，儿时很多当地人把武术当成谋生的手段，有的人为大户人家当保镖，有的人开武馆收徒授艺养家糊口。在周边“武林人士”影响下，少年程殿云也有了学武的念头。17岁时，程殿云听闻两三公里外的同居村有位功夫了得的师父，于是便和同族兄弟前往拜师，学习少林寺六合拳。练武十分辛苦，先后有20多人陆续离开，最终只有两人坚持了下来，其中一人便是程殿云。经过多年刻苦训练，他学会六合拳、黑虎拳、青龙拳等拳法以及舞单刀、双刀、双截棍、三截棍、长枪等多种器械，总共熟练掌握数十种武术套路。

出师后，程殿云返乡开馆，无偿传授徒弟武功。由于当时战事频繁、民生维艰，百姓逃难者居多，村中只剩少数老人留守。两年后，武馆无奈关门。1947年，程殿云举家迁到天津，定居军粮城二村。迁到天津后，为人低调的程殿云，一身武艺从未与人说起。后来在原籍的亲戚来津与军粮城二村村民闲谈时，才无意间“泄露”了程殿云谙熟武功的秘密。一时间，军粮城有位武术达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武术爱好者纷纷前往求教，程老也不推辞，步入老年重新收徒。“这么多年来，父亲亲传徒弟有一百余人，这些徒弟不仅有中国人，还有闻名而来的外国人。徒弟学成后再去收徒，加上这些就算不清有多少人了。”程殿云的小儿子程耀清说，在父亲的影响下，他们兄妹五人都曾习武。

程耀清介绍，父亲百岁高龄仍身体强健，98岁时还骑自行车外出。“若不是我们担心他出意外坚决阻止，恐怕老人今年还会骑。”程耀清说，父亲的良好身体素质与习武有很大关系。从17岁拜师学艺到现在，程殿云保持了83年晨起练武的习惯。去年，国家体育总局武术运动管理中心在全国范围授予9个单位“全国武术之乡”称号，东丽区位列其中。程老闻讯颇为激动，在他的倡议下，兴华健身武术队成立，程老百岁高龄再当“教头”，义务向居民传授一生所学。如今，只要天气好，程殿云都会到家门口附近的“练武场”走上一圈，为徒弟们示范动作，有时兴起还会耍起双刀或棍棒，远远望去，像是一位低龄老人在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