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331：一曲清秋，错付了多少韶华——读《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文/望月听雪

看到这本书的目录，就非常有共鸣，都是曾经很喜欢的书，曾几何时，把《飘》看完了不过瘾，又买了续集《斯佳丽乱世佳人续集》来看，大部头，厚厚的一本，然后又买了英文版《飘》，少年狂热，是要搜集齐它的各种版本么……然后又是电影版《乱世佳人》，费雯·丽以她的绝代风华以及生命的代价演绎了一个无可替代的斯佳丽，倾城之姿却饱受战争的洗礼，将一个少女的成长与顽强演绎得入木三分，“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而她最出彩的便是，别人考虑的是能不能演好斯佳丽，而，费雯丽，就是斯佳丽。《乱世佳人》等到了它的灵魂。“多年以后，维克多·弗莱明一再向人讲起他们邂逅的那一幕——惊鸿一瞥，浮生若梦。他们不得不选择费雯丽。因为除了她，其他人都成了浮云。”“她一战成名，甚至一战封神。人们爱着她狡黠的绿眼睛，爱着她不屈的意志，和有如神助的表演。她横空出世，红得如日中天。”十二年后，《欲望号街车》，“评委给的颁奖词是：她有如此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美貌。她有如此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演技。”可，背后的故事却是，别人是在演戏，费雯·丽是在角色中活着。“她的演绎方式，不是方法派的，是体验派的。她会先撕碎自己，再诠释这个被生活撕碎的人。”而她的真实结局是凄惨沉沦的，一生病态地迷恋着奥利弗，一如此书笔者所说：“被误解与被消耗的爱情”，直如《飘》里的主人公斯佳丽一样，对于艾希礼的盲目崇拜，完全基于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当最终的幻灭来临的时候，便是如灭顶之灾般的心灰意冷。费雯·丽演绎了这么有深度的作品，而真实生活中竟似乎仍然摆脱不了剧中的情节走向，甚至更惨烈，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短暂一生，仿佛直接续写了剧中情节一般，“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幻……生命的尾声里那个无微不至的身影，约翰·梅里韦尔，依然不能打动她那颗饱经沧桑的心，“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有两件事我是确信不疑的。一是我一定会成为一名演员，二是我会嫁给劳伦斯·奥利弗。”单向奔赴的爱恋不足以撼动那颗执着的少女心，终究是错付了，错付了一季芳华……

笔者于友人对于权力金钱的抱怨，想到的是《红与黑》里的于连，“于连出身卑微，是一个木匠的儿子，他的父亲和哥哥连学都没上过，只靠着帮别人做木工活儿为生。于连不想重复这样的命运，他理想的生活，是穿着华丽的衣服，骑着高大的白马，被人像贵族一样尊重。凭借聪明的头脑，于连成了雷纳尔家的家庭教师，在神学院进修时，他是三百多个学生中的佼佼者，毕业后被院长推荐给了德·拉莫  尔侯爵。”这样从底层中脱颖而出的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却不得不在物欲横流的上层社会低下他高贵的头颅，骄傲与自卑并存着，“正是这样的背景下，当侯爵的女儿玛蒂尔达对于连表露出好感时，他立刻就抓住了她这架梯子。他不爱她，却还是用花言巧语骗她怀了孕，又一字一句地教她如何跟父亲摊牌，非自己不嫁。于连心知肚明，除了婚姻，他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向自己向往的生活了。”“明明看不起名利场上的规则，却屈就于它；憎恨别人的不择手段，自己却更加无所不用其极。你所追求的，偏偏是你最鄙夷的；要维护最清白的自尊心，却要用最肮脏的手段。”“于连的悲剧，可能是每个年轻人都逃不过的困境。”

尤其当下，贫富阶层逐渐固化的困境之下，寒门之子想要出人头地，已经愈来愈难，这不，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都说大城市容不下身躯，小城市安放不了灵魂。对于刚毕业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梦想仗剑走天涯，看遍世间繁华，作为南部长三角地区最摩登现代的都市，上海成了首选地。但那些留下来的人后来怎么样了？看看东林论坛的一张截图刷屏。他，履历优秀，连元街小学+大桥初高中+985本硕，就职上海陆家嘴证券公司税后年入30万，被上海的房价劝退，近期打算回无锡发展。理由是：单位附近看得上的房子都要2000万+，打算明年回无锡找个20万的工作，再找个本地姑娘。也有人认为不一定要在陆家嘴附近买，可以去上海偏一点的郊区，但深层次的考虑，便是关于归属感。”若是下班还要横跨大半个城市才能回家，那也许就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的现世折磨了，归属感就是这座城市有一盏灯为我而亮，“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这些诗句读来愈发令人扼腕叹息，贫富悬殊的如今，再没有这样的心境了，柴米油盐的算计，会是生活给你上的一堂正视现实的课，所谓魔都，并不仅仅指那些灯红酒绿的璀璨，而是其魔幻色彩，令人望而却步的魔幻色彩……又是一场错付了的少年时光，“一曲清秋，错付了多少韶华”。

       “这是一本另类的文学励志书。与作者一起重读文学名著，于字里行间发现有趣的处世哲学。《成长教育》中，一个女孩要走多少弯路，才能到达自己想要的生活；像《包法利夫人》中爱玛这样的女文艺青年，为什么得不到幸福；你是否能像《傲慢与偏见》中的夏洛蒂一样，不为破碎的梦而抱怨、而后悔，坚定地看向前方……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年少总说读不懂，读懂已不再少年。”生活的磨砺到最后才是幡然醒悟，然而，错付的时光不能重来，此书旨在“为相似的灵魂做下标记，唤醒淹没在浮世中的自己。翻开埋藏记忆深处的文思，寻找陌生又熟悉的自我。山前偶相见，山后又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