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肯露面，除了高级就是高级
两件你可能错过的大事。
一份榜单。
1月底，电影数据库TSPDT公布了最新2021权威导演榜单。
（榜单一年一更，结合影评人、电影学者投票和综合类榜单评选得出）
共12位华语导演上榜。
王家卫排名35，居华人导演第一。后面才是侯孝贤、杨德昌、张艺谋、贾樟柯、陈凯歌、蔡明亮、费穆、胡金铨……
恭喜。但你是不是也好奇，为什么他能排第一？
要Sir说，权威榜单的“权威”二字，评价的不仅是影史地位和作品价值。
权威，是某种现实的权力，人群的影响力。
跟后面一串重量级导演的名字相比，王家卫在过去30年积攒的，对现代城市青年、中年的影响力，以及流行、时尚、商业上体现的权力，确实更大。
所以这第一件，是王家卫的“现在”。
但第二件，是他的“过去”。
一次官宣。
王家卫首部电视剧《繁花》官宣，胡歌、马伊琍担男女主，30集。
原小说《繁花》9年前问世，当时被赞为“最好的上海小说之一”。
这回官宣的新剧，让Sir有一种“他终于开始拍TA”的欣慰。
TA不是美人，不是故事。
而是一个总被他妥帖藏起，又因情满不自觉溢出的城市。
上海。
你应该从他过往的作品中，不断看到过“上海”。
当然它未必露了脸。
它可以是《阿飞正传》中养母和儿子的只字片语，《花样年华》中由旗袍、麻将、小菜构成的旧日印象。
身为香港导演，王家卫其实一直悄悄在电影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乡情结。
来，今天就揭秘《繁花》。
因为它是王家卫的心之所向，终至所归。
01
看两张老照片。
武康路，上海地标性百年老路。
曾为霞飞路的上海繁华中心，淮海路。
这是62岁的王家卫，对于上海最具体的地理记忆。
每天下午，妈妈下班带他回家，要从武康路走到淮海路。
那时候还是小小的他，只记得些树影。经过上海交响乐团的训练地边，总能听到里面飘出的音乐……
上海于他而言的温度记忆，除了下午的阳光和音乐，还有上海的冬天。
母亲在冬天不用上班，哥哥姐姐和他窝在一张床上的棉被里，每天早上都有牛奶喝。
很安全，很暖。
他经历过的老上海是什么样？
都市街道依然繁华，但也不失精致。
就说街景——梧桐树冬天刷着防冻的石灰，那些树就好像一条条女人的大腿。
“像女人的大腿”，一句话夸了俩：
冬天的上海，女子腿是不遮的，以及梧桐树身的石灰刷得雪白和细腻。
这样的上海，王家卫只呆了5年。
在60年代的上海，因为国内十年动乱，加上天灾，不少人去香港避难。
王家卫父母也带儿子离开了家乡，这时王家卫才5岁。
原本父母打算把王的哥哥和姐姐分批接离上海，却阴差阳错，一别就是十多年。
△ 幼年王家卫和父母合影
王家卫虽然在香港长大，可内心深处，一直当自己上海人，家里说的也都是上海话。
但时光荏苒，一份坚持再久，总会稍稍变形。
60年后，《一代宗师3D版》来上海首映。
他给观众打招呼，说的上海话已不怎么顺溜了。
缺失的乡音，于王家卫而言是一份遗憾。
这让他在看完《繁花》后，更觉得感动、感恩：
“补白了我六十年代来香港后的上海生活面貌。”
02
岁月这东西，一去不回头。
既然无法重来，那就要努力留住记忆。
拍《花样年华》，他总记得妈妈穿旗袍的样子。
于是让摄影师把镜头调低一点，因为那时候看妈妈穿旗袍时，还是孩子，视线比较低。
又比如，拍戏时自己亲自写上海菜谱。
找上海老厨娘，只有她们的手，才煮的出扁尖、笋干、黑芝麻糊、冒热气漂着葱花的汤面……这些最平常的上海味道。
于是，在王家卫电影里，我们总能看到一个被缩小的、隐晦的上海。
它被浓缩在一张脸上。
潘迪华。
这张脸你肯定陌生。
因为它让人们惊艳时，我们很多人还没出生。
到她年过半百，在王家卫作品里出现，已经是人世沧桑般的存在。
《阿飞正传》旭仔的养母，《花样年华》房东孙太太。
但沧桑不是说她老，沧桑的经历也没有抹去她上海人的精气神。
姿态骄傲，说话行事雷厉风行，绵里藏针，但随着年华逝去，眉宇间总有捉摸不透的失落。
潘迪华，原籍无锡，生长在上海。时代变动，也跑去香港。
当时的男人名正言顺都有几个太太，是她母亲不干了，主动提出要去香港。
后来家产被充公，潘迪华就出来唱歌。
她见证过老上海的繁华，一直因此自豪，说话办事，还是一口老上海口音。
所以演戏了，也就成了大导演们眼中的“活上海”。
侯孝贤找她拍《海上花》。
李安拍《色，戒》，片尾专门感谢她。
她还指导过汤唯唱《天涯歌女》。
太太们手指灵活，情节暗涌的麻将戏，是李安跑她家专门录了4小时的麻将实战，再拿回来给演员模仿的（连麻将都是潘姐借的）。
△ 《色，戒》片尾
《花样年华》里，原本没上海房东这么个角色。
彼时，电影开拍了8个月，王家卫和她偶遇了，发现潘姐风姿依旧，于是大改剧本，邀她出演。
还选取了潘迪华18岁时的录音《梭罗河畔》作为原声音乐（其他几段音乐也都是潘姐的收藏）。
《阿飞正传》。
旭仔（张国荣 饰）的前女友露露（刘嘉玲 饰），在旭仔出走后失魂落魄地来到他家，还不太礼貌地闯进客厅，想看看爱人长大的家是什么样。
镜头顺着露露的视角，打量了这个客厅。
这个客厅，是照潘迪华在香港的房间原样搬家具做出来的。
《花样年华》里也是，潘演的孙太太，是串起男女主那段婚外情的关键人物。
苏丽珍（张曼玉）租的是孙太家的房子，周慕云（梁朝伟）循着租房告示来，却被孙太提醒隔壁还有房，于是二人做了邻居。
这场情愫从开始到萌芽，再到最后的失败，她都是见证和敲打人。
而她的客厅，也是困住这两个人的纸枷锁——亦是上海味的。
这是一个精明的上海女人。
也是王家卫母亲的原型。
每次有人问，谁对我拍戏影响最大。
答案永远是：我母亲。
王母，生活在香港的上海女人，保持着海派生活作风，一生不让须眉。
在时代夹缝里努力维系着“客厅”的优雅和派头，见微知著，眼毒嘴利，话风细密，妥帖地经营着自己“在他乡的故乡”。
所以这个上海是微型的，它只是漂在香港，具备着家乡的各种“形状”：
可以共享的小厨房、总有人来的麻将桌、梳着学生头热心的老妈子……
她跟同为上海人的苏丽珍坚持说着上海话，哪怕对方用的是粤语；
她同香港本地邻居说起粤语呢？又能切换自如。
不管外面风吹雨打，麻将照打，茶照喝，暧昧可以，但偷人绝对不可以。
孙太太既见证了男女主角的勾连，也努力制造道德障碍，敲打犯忌。
当周慕云邀请苏丽珍在房间里写武侠小说时，她突然跑到顾太太家打麻将。
周慕云问，怎么到这儿了？
注意她的话——“顾太太不放心，替她照顾顾先生。”
不放心？照顾？
而顾太太明摆着就在她的右手边，这个“照顾”来得诡异。
△ 注意手势指的就是顾太太
他们就在客厅打麻将，谁也不进卧室，只留下周慕云和苏丽珍在里面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不下，睡不着。
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注意看，周慕云出去打听孙太太什么时候牌局解散，结果她说要“打八圈”。
通宵到第二天不够，还搞车轮战，杨先生回去睡觉了，换蔡先生来顶脚。
这不是成心的是什么？
就连最直白的警告，也在话里留够了余地。
等他回来呢，别再让他老出门
两夫妻总经常分开呢，总不大好
你说对吗？
全句里的“我”都置身事外，体面介入的同时，又足够有分寸。
这，也是上海人的处事哲学，不响。
《繁花》书很厚，Sir只读了几十页，就看到很多个“不响”。
‘不响’代表我不讲话，但不代表不赞成不反对，只是一种态度。就是，他们很多事情都懂，都有态度，但用‘不响’作为反应。
什么都知道
个人不发表意见
03
“上海有很多梁朝伟，很多阿飞直接去了农村。”
这是许知远和《繁花》作者金宇澄对谈时的一句总结，他们在聊王家卫电影里的上海。
《阿飞正传》是王家卫更早的一次，虚虚实实地展现了他眼里的“上海”。
实的，是《阿飞正传》里的梁朝伟。
独上阁楼，最好是夜里。《阿飞正传》结尾，梁朝伟骑马觅马，英雄暗老，电灯下面数钞票，数清一沓，放进西装内袋，再数一沓，拿出一副扑克牌，撵开细看，再摸出一副。接下来梳头，三七分头，对镜子梳齐，全身笔挺，骨子里疏慢，最后，关灯。否极泰来，这半分钟，是上海味道。
虚的，是养母潘迪华的最后一个镜头。
她离开香港，又漂去更远的远方，这只已经漂泊近一生的无脚鸟，离那个地方更远了。
最后一个镜头，是在船上的她回头。
满目怆然。
这双眼，是王家卫透过她，投向自己的故乡。
悲观的、怅然的。
自《花样年华》一次偶然的获得之后，“上海”就被他悄悄藏好。
他的眼睛虽然没离开都市，却不再“暗回上海”。
为什么？
因为难。
人人都夸李安电影里的老上海迷人地道，王家卫不同意。
《色，戒》是在上海车墩基地取景，于他而言，电影在那取景拍的上海，他不舒服，总隔着些什么。
没了老上海时代的繁华和精致。
原话是“得再过20年或许才能恢复”。
现在的老上海片，就是几个女人穿着旗袍在夜总会跳舞，穿着洋装在街上晃来晃去，夜总会里经理、侍者、乐队，弄几个油头。
不够的。
老王说，如果要他来拍夜总会，最多拍到门口就不进去了，因为接下去的难度太大了。
要找人化妆梳头、要花时间训练仪态，以及要很多张“老上海人”的脸。
即便是经理、侍者，从以前阮玲玉、胡蝶的电影里来看，很难再找到那么油滑和活泛的人了。
△ 阮玲玉主演电影《新女性》（1935年上映），注意看主角出来后探头探脑的舞厅侍卫
连群众演员都要训练一个月，更别提主演了。
一切要守住那片心之所向的执念，困住了他。
终于，他遇到了《繁花》。
读完，王家卫承认，“像经历了一生一世”。
于是，敲下版权、筹拍、官宣。
从《阿飞正传》《花样年华》《2046》到《繁花》，他用作品一点一点地接近心里的那个故乡。
心之所向，终至所归。
这是最大的幸运，也是人人都想获得的好运。
可能遂心的人，实在太少。
她爱他珍惜每一个瞬间，却开始怀疑“爱”在因为每天的重复渐渐消逝。
感情像融化的巧克力糖，慢慢淡到没有滋味。
她想去登山，他怕她危险。
一个执着自我的青春少女，一个惜字如金的严父。
明明彼此在意，却总是要因为话不投机争吵。
还有被柴米油盐浸润的他们，一家三口……哦不……四口经营着一家海鲜面餐馆。
在大年三十这天，他们多接点单，也想接快点。
毕竟过年嘛，还是想和外婆一起过。
可是，单越来越多，越来越忙。
好像他们的生活，哪怕再怎么用力，也追不上内心的期待。
他们都在追求一份向往。
有人在求爱得更真切，有人求爱得更理解，还有人求爱得更及时。
他们得到自己所求了吗？
Sir不破坏气氛了，你先看：
梅赛德斯-奔驰携手王家卫共同出品的新春短片《心之所向》。
阵容华丽：鲍德熹，奥斯卡最佳摄影《卧虎藏龙》；国产海报之光设计师黄海；《倩女幽魂》《功夫》造型总监陈顾方……
简单的启动场面竟开出了一种别样的炫目美。
作为汽车发明者，梅赛德斯-奔驰从未停下探索的脚步：
从拥有新引领者风范的全新 S 级轿车，到不断探索并塑造着未来出行新模式的 EQC SUV，再到驭时而进的新一代E级轿车，以及有着广泛国民基础的 GLC SUV。
一代代升级的同时，梅赛德斯-奔驰始终坚持内心所向：车里的你，是最重要的。
不仅关心你的驾驶安全、舒适度，更在意你的疲惫和所求。
这次，梅赛德斯-奔驰的《心之所向》用三组答案，让你我在需要重启的时刻，获得疗愈。
有些隔阂看似坚不可摧，只需打开天窗，望向同一片星空时的相互敞开，就拥抱住彼此的心。
有些怀疑的消散，是奔向同一目的地相遇后默契相视而笑。
而有些犹豫，用重新出发的果敢和鼓励就能化解。
因为爱，我们不惧做梦，心怀向往。
因为有爱，我们敢于追梦，全情为爱奔驰。
只要心有执着，爱便如风不息。
愿每一个你，心之所向，终至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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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助理：莫妮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