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中风一般都有较严重的后遗症,病人在出院后,往往还需要进行较长时间的调理才有可能恢复正常。在很多中医书中大多使用补阳还五汤进行调理,但本文讨论的是来源于中国中医药报2010年9月22日第4版上由高建忠著的逍遥散方,小编认为非常有道理。
高建忠
1996年毕业于山西中医学院。毕业后在山西中医学院第二中医院工作。2005年特聘为副主任医师。多年来致力于金元四大家之一李东垣学说的研究。发表相关论文有:《明辨内外是临证第一要义》《对六经辨证与脏腑辨证的临证思考》《另辟蹊径创新说—— 李东垣临证思考启示》《李东垣笔下的藏气法时与升降浮沉》《李东垣笔下的“热中”——解读“阴火”》《李东垣笔下的补中益气汤》《李东垣笔下的龙胆泻肝汤》《盗汗因于气虚阴火——当归六黄汤浅识》《医以通变称良——李东垣治虚人外感案赏析》《东垣之方,从权而立》《中药是用气味来治病的》《淡渗伤阳话茯苓》《运用升降理论治疗慢性鼻窦炎体会》《劳役久损,总需益气——慢性病医案三则》等。
治疗中风后遗症,很多书中多用补阳还五汤,但临床应用时经常会碰到疗效不好的情况。笔者在临床用逍遥散方作为治疗中风后遗症的第一方,疗效会显著提高。道理很简单,就是中风后遗症患者多郁,逍遥散方治郁,方证相合。患者在得病之前肢体灵活,生活自如,意外的病变使得部分肢体活动障碍,甚至生活不能自理,患者自然会郁闷,会不高兴。我们很少会见到整天乐呵呵的中风后遗症患者。何况,患者在得病前可能就有长期气郁不舒或剧烈情绪波动,得病后经较长时间的治疗,劳人耗财,忍受治疗痛苦,加之疗效不尽如人意,患者气郁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治疗中风后遗症的首选治法当然是治郁,治郁得效后再根据辨证结果选择相应的治法,或活血,或补气,或养阴,或填精等等。当然,在较长时间的治疗过程中,郁证也随时都有可能再现,及时、有效地治郁可以明显提高疗效,缩短疗程。重新品味朱丹溪所说的“人身诸病,多生于郁”,确为临证经验之谈。治郁方药甚多,首推逍遥散方。在中风后遗症的治疗中,以使用逍遥散方机会最多。费伯雄在《医方考》中说:“逍遥散……最为解郁之善剂。”临证根据虚实寒热可进行适当加减。如阴虚加熟地,气虚加黄芪,郁热加栀子、牡丹皮,痰湿加半夏、薏苡仁。上肢不遂可加桑枝、片姜黄通络走上,下肢不遂可加牛膝、薏苡仁通络走下。久病顽瘀阻络可加土鳖虫、地龙等活血通络。当然,加减要有度,不可本末倒置,立方主旨仍在解郁。如遇舌苔黄白偏腻,笔者也常舍逍遥散方而改用越鞠丸方加减治疗。笔者治疗中风后遗症首重治郁,是受已故山西名老中医李翰卿的一则医案启发。李老曾治疗一女,半身不遂3月余,针灸和补阳还五汤方加减治疗无效。李老审其面呈忧郁之色,不愿多语,脉沉弦。一改治虚、治瘀为治郁,处方:柴胡9克,当归9克,白芍9克,丝瓜络9克,桑枝9克,香附7.5克,郁金6克。7剂诸证大减,继服1月而愈。后读《儒门事亲》,受张子和先去邪、后养正及调理气血在补益气血之先等等思想的影响,逐步形成了治疗中风后遗症治郁为先的思路,验之临床,疗效颇佳。有郁证治郁,有郁脉治郁,即使没有典型郁证、郁脉,而诸脉证并不反对以逍遥散方加减治疗时,笔者也经常径直使用逍遥散方加减治疗。如治疗一男性患者,68岁,右侧肢体不遂9月余,生活尚能自理。病变日久,与医生言谈间似很超脱,无丝毫郁闷之状,脉象偏沉偏细,并无明显弦象。从家属口中得知,患者很少走出家门,也很少与人聊天交流。笔者仍从治郁入手,以逍遥散方加减。处方:柴胡12克,当归12克,生白芍12克,茯苓12克,生白术12克,薄荷(后下)6克,土鳖虫12克,地龙12克,炙甘草3克。7剂见效,接服7剂后改用补阳还五汤方加味,治疗2月余,肢体活动基本恢复正常。组成:黄芪(生)120g,当归尾6g,赤芍5g,地龙(去土)、川芎、红花、桃仁各3g。
主治:中风之气虚血瘀证。半身不遂,口眼㖞斜,语言謇涩,口角流涎,小便频数或遗尿失禁,舌暗淡,苔白,脉缓无力。
药方释义:本方由中风之后,正气亏虚,气虚血滞,脉络瘀阻所致。正气亏虚,不能行血,以致脉络瘀阻,筋脉肌肉失去濡养,故见半身不遂、口眼㖞斜。气虚血瘀,舌本矢养,故语言謇涩;气虚矢于固摄,故口角流涎、小便频数、遗尿失禁;舌暗淡,苔白,脉缓无力为气虚血瘀之象。本方证以气虚为本,血瘀为标,即王清任所谓“因虚致瘀”。治当以补气为主,活血通络为辅。本方重用生黄芪,补益元气,意在气旺则血行,瘀去络通,为君药。当归尾活血通络而不伤血,用为臣药。赤芍、川芎、桃仁、红花协同当归尾以活血祛瘀;地龙通经活络,力专善走,周行全身,以行药力,亦为佐药。
配伍特点:重用补气药与少量活血药相伍,使气旺血行以治本,祛瘀通络以治标,标本兼顾;且补气而不壅滞,活血又不伤正。合而用之,则气旺、瘀消、络通,诸症向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