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里虬枝好 树上柿子红
梦里虬枝好 树上柿子红
李云香||山东
“七月的核桃八月的梨,九月的柿子乱赶集。”小时的农谚像口诀一样烙在心底。
印象中的九月,家乡的地头、堰边、山坡上,到处挂满了一树一树的红灯笼。这哪里是红灯笼,这是一盏盏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红彤彤的希望,每户人家都指望这最后的秋收,换来零星票子贴补家用,维系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可想而知,那时的柿子是金子做成的,每一个都嘎嘣脆响,铮铮有声,惹人垂爱。不像现在,柿子瘪了,落了,也无人问津,因为她不值钱了,分文不值。
今天的人们,喜欢柿子,喜欢的是她的红,她“喜上眉梢”“事事如意”的好彩头,还有满树虬枝。弯弯绕绕,扭扭捏捏,普通一枝,竟也能扭出千种姿态万种风情,妙不可言。只道自然可以创造一切奇迹。
但,小时候的我们,并不懂得欣赏这蟠龙虬枝,感叹她摇曳生姿,天然之美。我们的眼睛、心里,只盯着枝头的柿子,看她什么时候成熟,哪天采摘,我们好跟了大人一起上山,尽享这人间美味。
九月,是软枣、柿子成熟的季节,那时的九月,也是小伙伴解馋的醉美季节。
小时候的我们,不像现今的娃娃,要啥有啥,各种零食琳琅满目,吃什么都不觉得香。那时的我们,零食屈指可数,就连最简单的糖果也只能逢年过节或家有喜事的时候,才能得可怜的一小把,说是一小把,顶多三两颗而已,捂在口袋里,宝贝似的。
九月,各种山果下市,我们能吃到的果子,应该只有软枣和柿子了吧。软枣,软糯甘甜,却不能多吃,吃多了就会胃难受。所以,烧柿子是我们的最爱。
烧柿子,得是柿子成色正好的时候,过早过生硬不行,涩涩的脱不出舌头,很难吃。熟过了,软趴趴的也不行,反正就是不生不涩、熟而坚挺的柿子,烧出来,正好吃。但这种熟度的柿子正是用来晒柿饼的优质柿子,大人也不太舍得让我们吃。所以,每年秋天,上山摘柿子的时候我们必定陪同前往,决不能错过这一年一度的深秋盛宴。
来到山上,来到柿子树下,我们姐弟会站着欣赏一会儿,流一阵哈喇子。听爸妈和大伯讨论一下先从哪里开始摘,怎么摘更便捷……讨论完毕,分好工,爸妈会到旁边的山林找些干柴、木棒(隐约记得,烧柿子的柴禾也是有讲究的,具体要求现在也说不上来了),做好烧柿子的准备工作。
大人们树上、树下地忙活着,我们姐弟会到旁边的谷地、草丛追扑蚂蚱,自由玩耍。脆生生,甜蜜蜜的笑声在干草叶上,草丛中,树梢上,震荡,跳跃,打着滚儿,翻腾起幸福、甜蜜的浪花,银铃似的,响彻云霄。
间歇的空当,其实就是烧柿子给小孩子解馋的美妙时光。烧柿子的过程,似乎从来都不记得。我们会乖乖地,眼巴巴地殷切等待犒赏。
只记得爸妈喊:“快来吃,烧柿子好了!”爸妈会扒开火堆,拨出一个个“口吐白沫”、黑乎乎、圆溜溜的家伙,掸掉外面的焦黑罩衣,露出身着黑红网格纱衣的美少女,掰开来,红通通,鲜亮亮的,娇艳欲滴,逼人眉眼,令人垂涎。何止三尺?!
怎么吃的,已不记得了。只记得要趁热吃,还要当心烫,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浓稠的甜汁吮入口中,一颗颗微有硬度的籽,“吱溜”一下滑入唇齿间,轻轻咬开,软糯流香,沁人脾胃。尤其是黑红网格的外衣,甘甜软糯有嚼劲,叫人越吃越上瘾。
而今,已经二三十年吃不到烧柿子了。昔日烧柿子的美好场景酣然回甘,刻入心底,定格成画,永恒珍藏。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云香:热爱生活,喜欢文字,素心向暖,弘扬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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