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那山，那河

冬歌文苑

那山，那河

老家在河北承德一个小山村，门前是一片菜地，菜地前面是一条小河，小河前面便是座小山。

小河很短，而且时常干涸，只是在雨季时才有水，冬季结冰。小山不高，不过百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极普通，山上除了一些松树和一些荆稍外，没什么别的，只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站在自家院里抬眼便可以看到，因为距离很近，以致山上那些荆稍枝杈都能看得清数目。

虽然在外多年，但我常常想起家乡小山，小河的模样，因为她承载了我儿时太多的记忆。

一年四季，几乎每天，我和我的玩伴都会光顾那山、那河。孩提玩伴有三四个，无论是上学前，还是上学后，除去吃饭睡觉时间，我们几乎都缠在一起。夏天在小河里洗澡，摸鱼，然后便跑到山上阴凉处歇息。冬天在冰上滑冰，一玩就是一整天。有时背个竹筐去山上捡松塔，或者去山上割柴，背回来晒干后供家里做饭用。满山跑，尽情闹，成了我们生活的主调，小山和小河，俨然是我们的游乐场。大人们在家里都能听到我们在山上、河边的吵闹声音。到了吃饭时间，只要任何一个家长朝着山上大喊一声：回来吃饭了！凭着山的回音我们就能听到，一会功夫便能回到家里吃饭。吃完了饭，又不约而同找在了一起，继续地玩。房前屋后，街边地头，任何一个地方，直到很晚，或者家里大人出来找，或者冲着外面随意地大喊几声，我们才各自回到家里睡觉。

我常常陶醉在对儿时快乐时光的回忆中，因为那段时间真的很美，很享受。但我确很少有时间回去，即使偶尔回去，也是来去匆匆，没有更多停留的时间。自从考学、上班后，几乎没有细致光顾过那座小山和小河。

今年清明回乡祭奠，在家小住一晚，清晨我便迫不急待地去看看那小河和小山。

我原以为还都是从前的模样，但是当我走到小河边，确使我感到了愕然。小河早已干涸，没有一点水，再不见儿时溪流的跳跃的样子。容貌也不堪忍视，随处是深坑大沟，而且垃圾遍地，时而还透出难闻的气味。我不敢多看，几经曲折，走过河套，沿着熟悉的山道登上了小山。小山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蒿草高了，荆条不仅高而且粗了很多，路好像变窄了，山上松树变得伟岸了，这或许是近些年来村里很少有人上山割柴，才使得柴草茂盛的缘故吧。不过山上的空气依然清新，不失儿时韵味。我深深地呼吸着那带有荆条气味的空气，感到异常神爽，努力寻找着儿时玩伴嬉笑的场景，内心豁然很多，似乎有一种强烈的获得感、幸福感。

站在山巅，俯视村庄，袅袅炊烟依在，只是零星点点，村子变了，新的房舍比比皆是，偶尔还有一些楼房，左近的村庄几乎连在了一起。

岁月的年轮，可以让人变老，但没能改变山的容颜，只是小河有些凄惨。

虽然也曾见过报端，说是农村垃圾严重的问题，但我没想到，这一现象竟然在我的家乡也出现了。经济发展了，农村的环境确退化了，这不应该是我期待的那样，我期望我的家乡，富裕的同时永远保持着：有清新的空气，清澈的小溪，美丽的小山。

我在山上驻足了很久，思绪万千，心里始终不能平静。下了山，过了河滩，再次回望，内心充满了无限眷恋和伤感，我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呢？

插图/网络

简介

范景来，中共党员，本科学历，公务员，正科级。有较强的写作能力，在省级、国家级期刊公开发表专业论文30余篇八万多字。有很好的分析问题能力，擅长综合调研工作。爱好文学，喜欢文字，通过写作抒发情感，享受生活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