蚬山越湖黄花灿

文人的诗文,民间的传说,往往会给某个地方带来传奇的色彩与深沉的印记。中国三大名楼,无不都是因文人们的名篇而有了最为有力的支撑,前者是;灵岩山上的望湖石、虎丘山的试剑石,谁让景点醇味中出?后者若。

去冬去过西阳澄湖镇,湘城。之西有苏州明代四大才子之一沈周的墓,随谒了。沈周工诗善画。尤后者,在师法宋元的基础上有自己的创造,发展了文人水墨写意山水、花鸟画的表现技法,终成吴门画派的当然领袖。沈周写过不少诗,不乏写家乡风情的,其一为:

薄暮及东泛,眼豁连胸臆。净碧不可睡,百里借秋拭。

远树水光上,出没似空植。疏处方淼然,山黛一痕色。

夕阳掩半面,云浪为风勒。便以湖作纸,欲写手莫即。

见瞥况难谛,历多何暇忆。舟子无暇情,双橹奋归急。

阳澄湖镇是沈周的故里,而其外祖父家则在阳澄湖的东南方的唯亭。每去探望,便需乘船在阳澄湖中穿行。湖之西岸有一凸出的地方叫蚬山,若需,亦可登岸小憇。秋中一日,他清晨去唯亭,及暮方归,阳澄湖朝夕之大观,兼收眼帘,动情于怀,过蚬山时,乃吟咏了上面这首诗。

蚬山,又名白蚬山。明隆庆《长洲县志》载:“白现(蚬)港,二十六都。”民国期间的《吴县志》载:“渔户堆螺蚬于土阜上,日积月累渐次成山,远近过者照耀如晴雪云。蚬山突出于湖中,为观日出佳处。”据说在60年代,蚬子山还高出水面10多米,长宽各约30来米。当地人造房常取蚬壳铺地。大约到七十年始被夷平。

于是,我也想到蚬山去看看了。不仅如此,蚬山还有传奇,说那里是阳澄湖中与“方家堰”、“后大坟”、“官泾”齐肩的神秘的深水区之一,过去渔民捉到过上百来斤的大鲤鱼王,还有百年才一现身的“癞头鼋”。光那蚬山,就很耐品味的,你想,从湖中罱来蚬子,一种比蛤蜊体态小壳更薄的淡水水产品,用开水烫了出肉,弃掉的壳竟能堆积成山……

现蚬山村与沈桥村、南新村一起,合并到太平(镇)社区了。在“村村通”规划下,2007年12月18日,在那设了个首末站,开通了801路公交车。村子蛮旧,街市甚陋,河道脏乱,不过已贴出了整治的告示。京沪高铁,跨阳澄湖后骑在村子的东北方向,宛如长龙不见首尾。正是菜花盛开的季节,伴我的是空中飘着的丝丝缕缕的柳絮,而我,又醉在了菜花的清香加干糞的浊与湖风的腥之杂味中……


一个很小的村,现属太平街道。右上图是正对汽车站广场的一家超市,下两图是那条东西向的“新街”


这片是返程时拍的。就在车站广场边。常有城里人到蚬山村去买鱼虾,价格不比市里农贸市场上的便宜,然是阳澄湖中野生的,吃起来味道是不一样的,苏州人攀谈起来叫“鲜洁”


村中的主道是南北方向的。村里人很和善。呵呵,以为来了记者呢


村里也有一条南北向的河


菜花不“遮羞”的话,河水太脏了


欣慰的是有了整治的计划


比较老的房子也已少见了


基本上都是两层的小楼房。这家在已建成的房屋边上加建个附房,要求不高,墙体是“空心”的


农村人比城里人观念陈旧。瞧这户人家,镇邪袪恶的东东悬挂与张贴了不少,有照妖镜、罗盘,还有三张符


见过以石磨盘砌在墙角辟邪的。这插在墙角的玩意儿是新见


路过一处条件非常简陋的医务室


平时没人值守,村民有需时,会把管事的找来。主要功能是配点药之类的。跟着配药的一位村民进去。一小板药,几角钱,嫌多,还可剪开了散买


我正要拍一个“炮仗”炉子的水灶,这位阿姨说没人“不好看”,自觉自愿当了回模特。回放给她看,呵呵,好乐哦,上镜了,原来还是那位“赤脚医生”


老年妇女的装束还是很传统的


开小店的年轻人与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一家理发店。村民说,他的“家生”与手艺,都是阿爹手里传下来的


有点零乱,但乡情依旧


在自家屋边的菜地里,准备弄点做晚饭的菜



京沪高铁正从这个村子的东北边越过。几分钟就有一列车风驰电掣般驶过,噪音还是感觉得到的


有人从菜花丛中的小路上骑着车子过来,依稀想起了自己从前骑车从田埂上过的日子


春天的田野充满了生机


没有谁能关住春光


村民们告诉我,村南湖边有座新建的庙,便寻过去了


庙叫静修院。我去的那天不是初一或月半,门紧闭着


寺院的墙上砌着一块旧碑。一定有点“来头”的,然看不清上面的文字。想拍下来慢慢“研究研究”,还是一无所得


阳澄湖边的风光总是让人耳目一新。这处地方差不多就是“蚬山角”的东缘


高铁的一段经过阳澄湖。想来坐在车里的人过此,都倚在车窗口正欣赏着阳澄湖的风光,还有,那一片油菜花


有舟在湖中泛行。已经不是摇橹的小木船了。当年,沈周就是打这经过,咏下了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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