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旧事(续上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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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田田种 垂杨岸岸栽
他端过来一杯依旧是用最原生态的巴西可可豆手工磨制的、现煮的热气腾腾的咖啡。
她站起来,双手接过来。
他回到了他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短暂的沉默有些不自在,可是,这沉默使她欢喜。
“真高兴,我又见到了您!”她笑了笑,脸红透了。
他没有说话,他对这一切早已心领神会。
对于她爱慕他数十年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他为此歉疚,也为此沉重。
但是,他也无由地觉得难以言说的欢喜和心跳,而这欢喜和心跳又使他更加自责。
他深深地知道,因着这爱慕,他简直占有了她的全部。
她向他诉说生活的艰辛;她向他分享垂直上升的时光和白云朵;她给他描绘生命正好夜正浓;她给他吟诵里尔克的诗歌片段:“我围绕古老的灯塔……已环行了几千年。”……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正好照在她的右半边脸上,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和似有似无的汗水的气息,构成了一种柔情、私密而诱惑的力量。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无论在思想上、人格上、还是在品性和肉体上,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一起起落、一起前行、一起繁荣、一起辉煌,也一起衰老如秋叶之静美的人了。
这种转瞬即逝的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灵魂的躁动、安宁和幸福。
他站了起来。
她走进了房间。
第一次,他主动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抬起她那双明亮的孩童一样明澈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
她就那样低着头,顺从地也乖巧地把她骄傲的头颅靠在了他的宽大的怀抱里,并且用双手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顷刻间,他觉得他的怀抱的那么满,那么丰盈。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奇妙的力量。他把她整个地抱了起来,他甚至觉得,他怀里抱着的这个身体,这个曾经让他渴望过也害怕过的身体,成了他自己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当然,还有灵魂,那是忘却尘世的、如同羽毛般轻柔的气息,仿佛夜晚来临时候,烛光中的指引方向。
没有紧箍的束身的内衣,一切都是松软,他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简?”
她几近于没有呼吸地喃喃细语:“罗伯特,哦,我爱你。”
他完全懂她的意思,她的心,以及她的身体,没有什么比什么更炽热,全部都是在燃烧。
他的手顺着她的意愿和她的心,当然,也顺着他自己的意愿和他自己的心,带着她走过高山,走过小溪,走过河流两岸草长莺飞、姹紫嫣红的季节和花朵,以及一切的月照松涧,风过玉墙。
他突然停了下来,他必须停下来,他突然地理智起来。
他迅速地给她整理好了衣衫,把她抱起来,就那样,无关男女地、疼爱地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在他怀里颤栗。
"哦,简,对不起!“他的声音在颤栗。
窗外的光线逐渐地暗下去。
他们各自又回到了相隔一两米的距离的位置上去了。
他坐在他一直坐着的椅子上注视着她。
他在想,他对她到底是爱、怜悯,还是别的什么?可是,他想不清楚。
他甚至觉得,他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他只是觉得难以名状地喜悦和满足。
他静静地、悄悄地,就那么看着她。
太阳落下地平线的时候,天空已经转成了清凉的蔚蓝。
他们就这样,隔着一两米远的距离,相对而坐,无声无息。
”我该走了。“她抬起头,笑了笑。
以往,她这样说的时候,她会主动地轻轻地走过去,拥抱他。
可是这次,他主动伸出了手臂。
她却没有走过去。
她突然觉得悲怆、无比的悲怆。
她轻轻地站起来,低着头,稍微停顿了一下,转身便走。
他的手臂还没有放下来,就那样怅然地张开着,眼睛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
她却突然,突然像一只受惊的金鹿一样,近乎莽撞地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于是重新把她抱在了怀里,在抚摸着她的头顶的之后,亲吻她的脸颊:”哦,简,你要好好活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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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岸岸,原名窦娟霞,甘肃天水张家川马关人,80后,现居重庆,从事教育行业。生性自由闲散,无拘束,钟爱山野乡村,偶有心绪,小结成文,视爱和文字为生命。探索爱与人性的奥秘,深困其中又淡然其外,从流如水!个人微信号:13996698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