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固穷守正道——《论语》悟读【371】

以道自处，固守正道.

《论语》第十五篇第二章：

【原文】

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译文】

孔子在陈国断绝了粮食，跟从之人都饿病了，躺着不能起来。子路生气地来见孔子说：“君子也有困窘没有办法的时候吗？”孔子说：“君子在困窘时还能固守正道，小人一困窘就会胡作非为。”

【悟读】

无欲自然心似水；

有营何止事如毛。

此联选自宋代赵师秀《呈蒋薛二友》。上联是说，在没有过多贪欲和奢求时，人自然心如止水，平静平和，形容固守正道，不为世俗利害所动；下联是说，一旦有了营谋，人就会热衷名利，内心躁急不安，缠身之事岂止如牛毛之多。

本章夫子之核心思想是，即便身处逆境，君子也会贫贱不移，不失节操，固守正道。

本章之悟读，三字甚为关键。

其一，“固”，加固，意为安守、安于。此处亦有方家理解为“用坚固之意志来面对贫穷”；其二，“穷”，达到困境之极，穷之极限往往最易检验出人性之高低；其三，“滥”，喻山洪暴涨、洪水漫延，本章语境中，是指一个人的言行放肆，失去底线。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也”。通常被人们视作区别“君子和小人”的一个主要标准。

顺风顺遂之时，众人不偏不倚，安然自若，你好我好大家好，君子和小人也仿佛差距不大，难以真正区分；窘迫潦倒之际，君子固守操行，不做利己排他之事，而小人的心中只有自我，其最高行为准则也就是“我”，于是不再披着君子外衣，求利本质暴露无遗，故而不择手段，胡作非为。

困难往往是人性检验之试金石。困顿之时，永葆初心，方显君子本色。

固守正道，看似简单，要求颇高。“正”，止于一，即止于道。它要求人们心中始终要有一杆秤，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利他之水，润己之心，慎始善终，初心不变。这是一种极高之道德素养。

人生难免有窘困之际，面对困窘，夫子给出的标准答案是，坚持理想和操守，以道自处，固守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