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在澳门
除夕的上午,我们登上了从蛇口码头前往澳门的渡船。从深圳到澳门有多条路径,最快的应该就是乘船了。海上有雾,随着轮船的缓缓前行,雾渐渐地散了,我们从港珠澳大桥的桥下穿过。
港珠澳大桥项目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的伶仃洋大桥项目,我们是别样地过伶仃洋,别样地感受《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应该是目前世界最长的跨海大桥,也是目前世界上综合难度最大的跨海大桥,有15公里为全钢结构钢箱梁,还是目前世界最长钢铁大桥,被誉为桥梁界“珠穆朗玛峰”。
由于功课不足,原来澳门有两个港口码头:外港码头和凼仔码头,外港码头通往各酒店的摆渡车比较多,而我们落地在凼仔码头,并没有到索菲特酒店的摆渡车,好在出租车也比较方便。索菲特酒店比邻老城区,澳门老城区是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也是近代中西方建筑文化交融的地方。
大三巴牌坊,其正式名称为圣保禄大教堂遗址,由三至五层构成三角金字塔形,牌坊顶端高耸的十字架,铜鸽子下面的圣婴雕像和被天使、鲜花环绕的圣母塑像,栩栩如生,被称为“立体的圣经”。
沿阶而下,是玫瑰教堂。
大三巴还是“澳门八景”中的三巴圣迹,其他分别是灯塔松涛、镜海长虹、妈阁紫烟、普济寻幽、卢园探胜、龙环葡韵、黑沙踏浪。由于春节的缘故,妈祖阁烟雾缭绕,上香的人很多。
老城区的街道上,白色的仁慈堂前,议事亭前地的喷泉已经被花灯覆盖,年味还是挺浓的。
市政署是可以随意参观的,从门廊到窗户,这是真切的张灯结彩,感受到身边有欢喜在跳动。
避开人流, 寻找幽静的街道——
安静的小巷,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越发地体会到一种厚重。
岗顶剧院是中国第一个西式剧院,由葡萄牙人所建,也是葡人商议重要事务的场所。走过岗顶剧院,路过旁边的教堂。
沿街南行,那个富丽堂皇的建筑就是新普京,一个著名的赌场,现在所有的赌场都叫做娱乐场。
更多的赌场和酒店位于凼仔岛,例如比较有名的银河酒店,威尼斯人酒店,巴黎人酒店等等,娱乐场在酒店中比比皆是。其中,威尼斯人是最具特色的,这里有一条大运河街,真的是在楼里面有水的运河。
可以在楼间乘船,听船夫帅哥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仿佛能过体味到异国的情调。楼顶染成了天空的颜色,使人很容易忘掉时光的流逝,而始终定格在某一时刻。
可能大型的赌场都是一样的路数,记得那一年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也是类似的光景,这是对概率计算没有了太多的兴趣。
除夕夜,可以看到整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更好的观看地点可能是巴黎人酒店的埃菲尔铁塔了。
这里的铁塔是以巴黎埃菲尔铁塔一半的比例设计而成,作为地标性建筑。
乘电梯来到塔顶,环顾四周,或灯红酒绿,或灯火辉煌,楼板上有一小孔,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
当然,酒店的正堂都在释放着中国年的味道,西方的壁画,东方的宫灯,交映成趣。
实际上,我们可能更喜欢有历史气息的风光,澳门八景中有龙环葡韵,“龙环”是氹仔岛的旧称,“葡韵”是指这里葡萄牙的建筑风格。我觉得,除了澳门半岛的老城区外,可能应该是路环岛了。
路边的古树是假菩提树,又名“心叶榕”,是一种高大的落叶乔木,树形与叶形与菩提树相似。
黄颜色的小教堂前,一群孩子在嬉戏,乐此不疲的就是他们手中的“摔炮”了,然而鞭炮丝毫也引不起学生的兴趣了。
路环岛上的马路,几乎见不到太多的人,民国马路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民国气息。
小巷里的绿植很多,散发着生活的温馨。
图书馆和邮电局也都过节了, 不知道图书馆里有没有咖啡,也不能够从这里向朋友们寄出明信片了。
短暂的除夕和春节,记录不下眼中和耳中的澳门。去年是澳门回归20周年了,还记得99年回归的时候,四处传唱着的“七子之歌”。
你可知“Macau”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
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是闻一多先生于1925年3月在美国留学期间,用拟人化的手法创作的组诗,把澳门、香港、台湾、威海、广州湾、九龙岛、旅顺和大连等七个被割让或租借的地方,比做母亲被夺走的七个孩子,让他们来倾诉“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的悲哀之情,“以抒其孤苦亡告,春怀祖国之哀忱”。
尽管旅顺和大连的回归付出了较大的代价,海棠叶子变成了公鸡形状,现如今,闻一多先生的在天之灵应该可以感到一些的欣慰了,七子之一的澳门已经回到母亲身边20年了。
过零丁洋,唱七子之歌,这一年的春节,我们在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