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虎 ▏剃度35年尚未受大戒,原来如此——
剃度35年尚未受大戒
原来如此——
马秀华 摄影报道
在南阳僧伽薄上,或许找不到他的名字。但是,他是35年前被师父剃了头、下了发、佛教界称其为“老沙弥”的一个老和尚了。
释印全今年72岁了,南阳社旗人,1983年在桐柏山海运老和尚座下剃度出家,法名“印全”,算是“文革”后落实宗教政策中较早出家的僧人了。
(黑明寺印全师父)
当年不满40岁的他,剃了头便随同师父来到到黑明寺,就是印全师父现在的寺院。
黑明寺位于桐柏县程湾乡石头庄村南部,是唐代遗存下来的一个小古庙。这里山清水秀,古松蔽日,寺内现有胸径3尺左右的桂花树一棵。新中国成立后,剩几间草房,上世纪50年代,真廓老和尚在此修行并遇难被捕。1959年僧尼散去,房屋由当地的林场、茶厂等单位利用。寺内的佛像又在“破四旧立四新”年代里全部拆毁。
1984年,海运老和尚带着徒弟印全到黑明寺驻守,发心重建,海运老和尚化募资金,很快塑起了主殿的佛像,不料次年老和尚圆寂。老和尚临走时,叮咛徒弟要把该寺给守住。
(黑明寺山清水秀)
说起受戒,那些年代,我国的受戒制度尚在恢复和健全之中,一个深山小古庙的师父只知道“坚守”、“坚守”,他不可能撇下寺院外出求受大戒的。
(黑明寺山清水秀)
我在两次采访印全师父中,都提到现在求戒不是很方便么的话题时,师父总是摇头而不语。我感到蹊跷,甚至觉得内中定有隐情。我万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师父在我几次追问中,我看他呆滞的眼神中,先是发红,继而老泪溢出,仍然是摇着头,似吃力地、很不情愿地说出几个字来,“那是要花钱啊!”
我不懂,现在戒场正常收费多高,还是需要“其他”费用,不懂不能妄语,但我知道到外省大寺院去受戒,路上的花销总还是需要的吧!难道师父连这个钱都没有么?
(黑明寺遗存的大殿)
我从有关部门得知黑明寺没有开放。目前隶属当地茶场管理,虽然保留着寺院烧香拜佛的功能,但功德箱里偶有的几个香火钱也由茶场统管。这里位置偏僻,从平氏一路过来,沿途有观音寺、古峰寺等开放寺院,初一十五这里几乎没有香客前来,更谈不上社会供养。
(印全师父听说我来了,从山里走来迎接我)
师父一个人,在一个地儿,苦守35年,除了每天读经、念佛、上香、添油,就是进山挖药。都知道,桐柏山深处的草药是地道的,偶遇到茶场的外地人,能丢下几个钱儿的,师父就是用它来买香火和灯油了。
我问师父您平日里有个小病了、吃个药了,咋办?还好,师父说我强着哩,没大病,小病了去山里拽两样,熬熬喝两碗都没事儿了!
(印全师父坚守的大殿和店内的佛像,这天正好碰到两个信众去拜佛)
今天上午,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那里的通讯信号很不好,他必须到寺院外边很远的地方才能断断续续地听明白两句。我说天冷了,还有啥困难没有?师父说:没有啊,没有啊,南阳、唐河有几个居士说春节要来看我哩,说还给我买袄子哩,好啊,都好里很啊!米啊面啊都有着哩,不另应记我啊!
这,就是我们临济宗白云法系的子孙啊,他或许不懂小古庙是不是开放了,他也不管小古庙的产权是谁的了,他只认死一个理儿,这个小古庙是老佛爷留下的,他要把它守住、守住……
电话挂了,我不知道为啥哩,心里一阵酸,情不自禁地又掉泪了——
2018年4月19日,唐河县龙泉寺住持如弘法师专访黑明寺,赶上印全师父采药回来。
印全师父(后)同如弘法师(前)回到小古庙
如弘法师看到大殿里的木鱼还是个树根雕凿的,而且还是印全师父自己凿的,非常钦佩之余又很同情。
师父有些驼背,每天上山采药要走很远的路,好在现在茶场现代化了,路也比以前好,小古庙的周围也建起了茶场用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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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黑明寺通讯信号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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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者不接受代转的任何供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