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昔人已乘黄鹤去
七夕,昔人已乘黄鹤去
还记得是两年前吧,七夕是和那个女孩儿一起度过的,一段持续两年多的感情结束已有一年余,说完全释怀是自欺欺人,说无法重新开始也是在情感上高估自己,对于过去,回忆是会思念的伤,也正因如此,对未来更加小心翼翼。
人归根结底是情感的动物,也许是我的观点过于片面,总认为那些装出来的决绝有些虚伪,谁都不可能的轻易说放下时就放下,留恋本身没有错,对过去太过绝情的人,对未来或许也不会太过善意。
刘震云在《一句顶一万句》里写过人对于过去的怀念,当流年逝去物是人非天涯阻隔后,留在心底的不是空无一物,还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孤独感,这是一种人类共同的追述,正因为有了过去,我们才有了未来。
“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如是说。
过去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是交叉的,抑或说这本来就是一个世界,很多时候我们无所谓走出来或是必须忘掉什么,一个世界到来过去的自然会成为回忆和倒影,行走在这真实的土地上谁都无法欺骗谁,说不念过去时其实正在被过去牵绊着。
老和尚把女孩儿背过河后将女孩儿放下,小和尚一直念念不忘认为出家人怎么能这样,这是我们一直津津乐道的一个关于放下与放不下的例子。其实归根结底,不是老和尚能够不念过去,而是老和尚没有漾动内心的情感,我们无法做到如大师般超脱,既然还未超脱,那做一个念念不忘的小和尚就没什么伤天害理的。
所谓因果,果来了因也就去了。况且前世之因又未尝不是未来之果,感谢过去,让你遇到更好的未来。无论是对是错,路是自己走的,我们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利,去惩戒和嘲笑过去。
许三观一直对许一乐不是自己的儿子而耿耿于怀,但余华却让许一乐在三个儿子中最像许三观,最喜欢许三观,也最同许三观聊得来。
记忆并不代表纠缠,过去和现在必然最终会达成和解,耿耿于怀和念念不忘是两种状态,耿耿于怀的可能是一个人,念念不忘的也许只是一段岁月,没有愿意和岁月过不去,也没有人能切断与过去的联系。
即使愈合的伤口也长在了我们的血肉里,不让它疼痛的最好的方法不是壮士扼腕也不是刮骨疗伤,而是远离阴雨的天气,让伤口在阳光下得像肌肤一样平等的晾晒。
就像我们不能像埋葬骸骨一样埋葬伤痛,我们如何能像埋葬泥土一样埋葬埋葬过去?
诗人陈超与杜栖梧女士在一生的爱恋中,行走在记忆柔软的河床上,共同领受现世的不幸,也在欣喜着在上帝的疏忽里也有上帝的慈祥,有一道暗影就有一道光芒。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诗人陈超写下了回忆其懵懂的爱情时光的《赤红之夜》,回忆起那个穿黄纽扣军大衣让醉酒的他心头一震的抱着一摞书的年轻女孩儿(《红白绿黑花条围巾》),胡适说: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诚实的诗人,热爱现实,但从不割裂过去。
年光逝去,你必将因体谅而变得温顺。也必将因温顺而更懂得生活的美好。
七夕,昔人已乘黄鹤去,不纠缠,不漠然,向未来,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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