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者,多非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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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方文化里,能真正享受到清闲的人多非等闲之辈。文人一旦无涉功名利禄、声色犬马,随处可见细雨湿衣、闲花落地,品茗、仿帖、课子、默坐,人一旦摆脱稻粱之谋、余财之诱,何愁缺少棋中之意、竹外之情。
当然,闲适之清雅,不用精舍贮以器物琳琅,更无须雅筑陈以字画疏疏。所谓的清闲,无非是随缘偶得,随心所成。片刻的闲也不嫌短,当好好享受它时,便是拥有清福。
竹楼数间,负山临水;
疏松修竹,诘屈委蛇;
怪石落落,不拘位置。
藏书万卷其中,长几软榻,
一香一茗,同心良友,
闲日过从,坐卧笑谈,
随意所适,不营衣食,
不问米盐,不叙寒暄,
不言朝市,丘壑涯分,于斯极矣!
清闲者,可澹人情虑,自适于明朗澄澈之境。以心御物,惟闲养性,于众人熙攘往来之外,寻方隅院落,或瓦窗木屋里的一卷竹帘,一瓶插枝,乃至一道茶烟,亦能成为浑浑物欲之路上,安栖身心的驿站。
闲,不是无所事事,荒废光阴,而是养精蓄锐,储备能量。山并不忙,却能生出千树万花;水看似闲,奔流万里。
古代大隐于市的文人深谙生活之道,无事时便从公务中抽离,品茶、插花、闻香、赏艺术,修养身心。心有所定,方能神闲。
李渔在《闲情偶寄》说:“清闲,最乐之事,而有人病其寂寞。就乐去苦,避寂寞而享安闲,莫若与高士盘桓,文人讲论。何也!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既受一夕之乐,又省十年之苦,便宜不亦多乎? ”
日日依山看荃湾,帽山青青无改颜。
我问海山何时老,清风问我几时闲。
不是闲人闲不得,能闲必非等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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