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主义与活在当下
枣树的凋零
我盯了窗外那颗枣树许多天,是我发现了它身上第一颗红透的枣子。
于是,我曾连续许多天,每天看它,想亲眼见证一颗枣子是如何变红的,想看看它满树的碧绿如何掉落的。
然而,昨天,终于坐在窗边的躺椅下,抬头一看,三瓜两枣就是这颗枣树目前的现状,至于树叶,早没了踪影。
尽管我曾努力想要见证一些东西,却总是无法做到。
在叶子凋零的这段时间,我在忙着写字精进,忙着读书,忙着孩子辅导作业,忙着休养。
这些树上的叶子,就好像我们手上的光阴。
在你忙碌的时候,它悄然流逝,归于无形。
我忙的都是我该忙的事,也是我乐于付出时间和精力的事。
但我依然在为树叶的凋零惋惜、伤感。
我是在伤感岁月匆匆。
前两天听了一段梁宁关于长期主义的演讲,短短20分钟,3页PPT,然而满满都是干货。
梁所说的一个人需要的整体思考框架,在我看来,就仿佛是一个人参透了某一类事物的通行规律,因此才可以看得更高,更远。
梁既有点线面体的理性商业逻辑,也有引用李安那一句“爱是全然交付”这样的感性抒怀。
纯理性难免过于硬朗,带着感性的理性则饱含人性。
正如龙应台的书,虽然也喜欢野火集,大江大海,然而内心深处,反而更喜欢目送,喜欢亲爱的安德烈。
我们是人,理应处处有人性。
后来又关注了梁宁的一个公众号,之前以为她是一个商业女强人,她也的确是的,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不曾实现的文艺女青年的身影。
我在思考长期主义与活在当下的关系。
活在当下,活在此刻,与那种无奈凑合的临时感有区别。
我想起家里的大嫂,她曾经把地里的红薯叶子拿回家,插在一个红色塑料桶里,那红薯叶子连着杆,婀娜多姿,相比于花店的鲜花,竟多了一份田野的生机。
我还曾跟她一起在大厅雨天喝红茶。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她拥有一切。
而这一切。跟钱并没有多大关系,因为她的钱真的不多,甚至钱应该是目前生活中最大的缺乏。
大嫂就是一个活在当下,活在此刻的人。
而跟她生活在同一遍土地上的人,以及大多数与田地山村相伴的人,大概只会想到挖红薯的收获时刻。
与活在当下很容易混为一谈的,是梁所说的临时感。
临时感是我们这个时代每个人不安、恐惧和焦虑的根源,有很多趋势我们看不懂,行业发展,投资市场,教育方向,我们因为看不懂,所以感觉一切都在变。
能够拥抱变化,并且变中取胜的人毕竟少数。
临时感是一种凑合,一种面对理想与现实差距的无奈接受,就好像看到一个人被生活压弯了腰,没了锐气,没了活力,只剩下隐忍。
以一种临时感生活的人,感觉自己没有未来,又或者,觉得未来也许比现在更糟。
长期主义源自我们对于人生终极目标与理想的期许,一个有长期主义思维的人,会努力让当下的每一刻更接近心中的那个长期。
正是在长期主义的主导下,基于对时间不确定性的考虑,我们只能把握每一个当下和此刻,活得认真而努力。
活在当下是对生命长期主义的一份日常坚持,
每一个有品质感的当下,才构成了我们饱满充实的整个人生。
苏格拉底在描述死亡的时候,曾说:“永恒长不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