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 ||孔祥田
作者:孔祥田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经过了几年的系统学习之后,我便站在中学语文教学的课堂上了。自打从事教育工作,时间都给了学生,属于自己的几近空白。偶或偷得片刻清闲,也多是欣赏欣赏古今中外的经典名著,或浏览浏览当下一些稍有影响的书刊报章,自己动笔很少。
年轻人大都爱做梦。随着时间的推移,做过的梦大多也都慢慢忘却了。而不能忘掉的那丝丝缕缕,往往就成了以后耽于某事的原始动力。回想起我年轻时做过的梦,其实也不算少,可唯独没有做过“教师梦”。这没有做过的梦,倒成为了后来几十年一成不变的现实。而年轻时孜孜追寻的“文学梦”,对缪斯女神的至爱深情,全都被杂乱琐屑的教学事务,一点一点地磨蚀殆尽了。有时还想挣扎着重拾旧梦,但几经尝试之后,确实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的的确确是在“做梦”了。再说,教科书所选的多是顶级作家的顶级作品,自己平时阅读的也都是名家大师的精品佳构,再去看一般人的东西,觉得简直有些面目可憎;想自己动手写点什么,也总是感到自惭形秽。这样一来二去,由于自己的眼高手低,也就什么都不敢写,什么也都不想写了。
新千年之初参观湖南第一师范留影
可是,既然埋下过种子,迟早总会发芽的。这个发芽的时机,就在我做了学校教科室主任之后。教育科研的成果,是需要论文加以呈现的。作为教科室主任,不能组织几篇像样的研究论文,怎么体现学校的研究水准和科研成果?自己不亲自动手写点东西,又凭什么来指导他人的研究与写作?于是,教学之余,便时不时地要拿起笔来,撰写教育教学研究的文章。这样,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当时的所谓写作,完全是工作需要,基本处于被动状态,自身的写作欲望并不很强。其间有一件事,对我教师生涯所产生的影响颇大,那就是2000年10月,作为全国中学语文骨干教师,接受教育部组织的国家级培训。在华中师范大学脱产学习的日日夜夜,我如饥似渴地读书,深入了解国内外教育研究的动态,积极走进课程改革的前沿,广泛涉猎了《学会生存》《教育心理学》等10多本学术专著,写下了二三十万字的读书笔记和研究论文。其中《探索性学习与其他学习模式的比较》,在《江苏教育研究》发表后,即被中央教科所主办的《教育文摘周报》转摘;《“心病”与“心药”》,发表于《作文教学研究》期刊,后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全文收录;《要重视中学生的写作心理研究》,获江苏省中学语文教师论文评比一等奖。虽说不是文学创作,与自己的“初心”相去甚远,但毕竟让写作成为了此时的新常态。
参加教育部第二期骨干教师国家级培训留影
教育教学论文,往往思辨有余,文采不足。若仅仅摆弄这些理性多于情感的文字,似觉寡淡无味。2010年7月,高中毕业35周年之际,翻看当年老师和同学们留给的“毕业赠言”,回忆过往的那些人与事,心潮难平,思绪万千。特别是想起先后作古的张先生和朱先生,我无限感伤,泪眼婆娑。于是,一口气写下了《我的恩师我的“友”》,表达对恩师的深切怀念。小学的许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曾经给予我母亲一般的关爱,奠定了我未来几十年发展的重要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许老师的引导与栽培,或许就没有我的今天。于是,几经酝酿,终于完成了《我与许肇彬老师》一文,总算偿还了多年欠下的心债。2016年母亲节前后,看到微信群里谈论“母亲”的话题,我很伤感:母亲不在了。于是,就想起了母亲的诸多往事,含泪写成了《我的母亲是小脚》,寄托自己的哀思。其后几天,为了回答朋友们所关心的问题,又写了《冲破风雨见彩虹》,以更全面地展示个人的成长经历。《教育,你不可缺失“尊重”!》(刊于《中国教育报》)、《教育公平:亿万民众的“中国梦”》(为“第四届江苏教育发展论坛”撰写)等文,涉及的均是教育领域的现实问题。《延迟退休之我见》等,可算作追踪热点,有感而发。这里,要特别感谢我的妻子,是她在工作和生活环境都不很安定的情况下,用心保存了40余年前写给她的大部分信件,使我今天还能再度见到它们,并且可以富余地从中拣选出一束“情书”来,奉献在读者朋友的面前。也要感谢爱女令子同学,是她在刚刚成为高二学生之时,竟有心将我当年在华中师大培训时写给她的5封书信保存至今,18年后“完璧归赵”,给了我一份“意外的惊喜”。这类散文随笔,包括写给爱人和女儿的书信等,每一篇,每一句,都是我真真正正动过感情的,也是我极为珍惜的。
与参加第四届江苏教育发展论坛代表合影
退休之后,闲暇多了,早晚常出去溜达溜达,偶尔也到外地走走看看。走的看的多了,感慨也油然而生。于是,就尝试着运用旧体诗词的形式,述见闻,抒胸臆。《观水门桥群雕》《瞻御码头遗址》《游河下古镇》等,写的都是本地的风物景观。而《游蓬莱阁》《访鲁班故里抒怀》《观光台北101大楼》等,写的则是游览之地的名胜古迹。人老了就念旧,同学间聚会也多了起来,同学情谊弥足珍贵。像《同学聚会感怀》等,即是抒发同学之情的。读过老同学、老朋友的诗作,偶起雅兴,步韵奉和,也是一桩快事。《唱和之间留小诗》等,即属此类。赋,为古老形式,平日未敢妄作。《自鉴》一赋,或不伦不类,存之以贻笑于方家。
最后列为附录的《丹心育桃李,教坛展风流》《忘不了啊,那扇门……》《恭贺孔祥田先生光荣退休》等几篇,主要是想借助别人(包括女儿、同事、学生和朋友)的“眼睛”来审视自己,让陌生的读者朋友可以更全面、客观地认识作者其人。
书名“往事与梦想”,其实跟内容并不完全切合。说到“往事”,书里肯定是有的。忆母亲、忆老师、忆同学、忆遭际,直接表现的就是“往事”;以往所写的书信、论文,也都是“过去式”,间接体现的是“往事”。至于说到“梦想”,读者朋友怕是难以捕捉。那么,如何体现这个“梦想”呢?那就要追溯到开头所说的“文学梦”了(为了“追梦”,我曾冒着酷暑辗转赴京,参加全国文学社团联谊会,受到杨得志、张承先等领导同志接见)。年轻时孜孜以求的“梦想”虽然落了空,但如今摆在朋友们眼前的,依旧是当初“梦想”的延伸,仍然是那个“梦想”结出的果实。没有年轻时曾经的“梦想”,也就没有这本书。这样看来,书名叫“往事与梦想”,并非完全文不对题。对于这种牵强附会的解释,希望您能够理解并原谅!
上世纪八十年代与杨得志等领导同志合影
有人把著作的问世,比作“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以为,取譬恰当。任何一部作品的诞生,都是作者长期孕育、痛苦挣扎的结果。本书收入的每一篇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凝聚了作者的心血,都是在经历了一次次阵痛之后产生的。这些粗浅、杂乱的文稿,前后也算孕育了长达四十年之久吧,今天就要降生了。我把她视为自己的“孩子”,极其娇宠和溺爱,也恳求朋友们像对待一个幼小的新生命一样,给予满腔热忱的呵护与关怀。
2021年06月改定
附言:
都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其实出书也是如此。凡属创造,皆有遗憾。因为这些作为创造的载体,毕竟不同于一个电子文档,想怎么修改随时都可以拿过来任由处置。
《往事与梦想》结集出版后,自我检视,发现了诸多瑕疵,既有内容的,也有形式的。只可惜,遗憾已成“定格”,再也无法抹去。尚可期待的,唯有修订再版而已。可谁又能保证,再版后不会留下新的遗憾呢?话虽如此,但本人还是希望有所作为。因此,我一直耿耿于怀,心心念念地想有一个切实补救的机会。
本书面世以来,得到了师长、亲眷、同事,特别是老同学、老朋友的肯定、鼓励和支持,在此深致谢意。
上文原为该书的前言,这里节录了修改后的部分文段,再添加一个叫做“追梦”的标题。尝闻:“心若在,梦就在”——歌词说的真好!
作者简介
孔祥田,退休教师,中国民主同盟盟员,江苏省写作学会会员,淮安市学术技术带头人。曾在《中国教育报》《文学报》《中国校园文学》等报刊及网络媒体发表散文随笔、诗歌杂文、文学评论、教研论文等100余篇(首),著有《往事与梦想》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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