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里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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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老家已二十二年了,那秦淮河上的灯照耀着乡愁的路,淡淡的,淡淡的。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爷爷津津有味地看着戏,看灯,我和小伙伴们疯一样地玩耍;回家的时候,坐在爷爷的肩膀上,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看着星星眨眼睛。爷爷还说,不能用手指月亮,否则要被“割”耳朵。

灯会,那时候还属于庙会的范畴。那时候的我,根本就不懂得欣赏灯,只知道热闹,人来人往;只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好看的。母亲还害怕我跑丢了,父亲说:“男孩子,这么点路都找不到家的话,还当什么男子汉”。

有一年,灯会的规模是特别的大。照旧,我和邻居家的哥哥们玩我们的,大人们逛他们的。跨过一道又一道门,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小吃店,看过小桥流水、大灯小灯,和我一起的哥哥们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我也恍恍惚惚找不到回家的路。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我跟随人流一路走,就是找不到熟悉的路。我想哭,又不敢哭。我还记得爷爷说的:“不能哭,要是哭的话,别人就知道你走丢了,要当心拐子”,爷爷还说,要随着大队的人群走,不要总待在同一个地方。我跟随着人群走呀走呀,也不知道时间。看到琳琅满目的好吃的,肚子饿了,也没有钱买东西吃……就那么走呀,终于,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那不是离我们家不远吗?灯火阑珊处,我惊喜,我兴奋,我蹦跳着跑回了家。家里,母亲还在跟父亲吵着架,要父亲去找我。父亲说,这点子路,怎么可能走丢。母亲看到我回来了,激动地问我到哪里去了?我想了想,骄傲地回答,看灯了,没走丢。那年我7岁。

后来,我长大了,读书多了,更爱看灯了,特别是喜欢和爷爷一起猜谜语。再后来,我看过了秦淮河的历史,为贡院,金陵民间文化等感叹,读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迷醉在秦淮河的古韵中。

光阴不觉朝昏过。为了讨生活,我到了四川马边。现在的我,也能听懂爷爷喜欢听的戏了,只是十一岁的儿子出生在四川,看灯会也只看到了灯会的热闹和美食。逛灯会中,我把儿子的手牵得紧紧的,儿子却说,不怕,他有电话。“小店名气大,老酒醉人多”,看到老酒坊里的老酒色泽黄澄透亮,想起了爷爷每餐都要品一点老酒……在天堂之上的爷爷也有黄酒喝吗?在这个灯火阑珊的时候,我带着孩子逛着灯会,想到了很多很多。

乡愁是淡淡的,离开家乡,时时梦中都有灯火在闪烁,那盏灯是乡愁吗?时间已经跨越了二十二年,还将跨越三十年、四十年……远远地回眸我这淡淡的乡愁,想来那就是秦淮河不一样的灯火,她必定闪亮在我的归途中!

微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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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河的红柳  毅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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