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雪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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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大雪”,北疆小城进入了深冬。入冬以来,记不得这是第几场雪了,也不知道降了几次温,只知道这场雪大了许多,天气冷了许多,长羽绒服、加厚的棉裤、雪地鞋全副武装了。
漫天大雪,飘飘洒洒,把小城粉刷得一片洁白。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浸入骨髓似乎要把身体内所有温暖都抽尽。寒风刮着脸,刺着手和耳朵。来小城办事的关里人躲在旅馆里,叫外卖,盖着棉被看电视,不敢出屋。而小城人却表现得无所谓,奔走在风雪中,就像江上乘舟的渔翁,“独钓寒江雪”。
这里是我国最东北边,离中俄边境线不足二百公里。冬季受西伯利亚冷高压的控制,长达七个月的冬天。寒风凛冽,滴水成冰,是这里冬天的常态。即便你赌气,风雪也毫不留情。雪的冰冷,自会让你头脑清醒,也会让你在漫长的寒冷中,学会更好地爱惜自己。小城适应了雪,小城人爱上了雪。人们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踩着音符越走越来劲。任凭身上积雪越来越厚,甚至落在头顶的雪花都舍不得弹掉。雪花落在眉间印出一个韵,落在嘴唇流入口中淡淡的,凉凉的,沁人心脾。
“大烟泡”是这里冬天最狠的角色,它以“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气势,裹着尘屑横扫小城的每一个角落,不仅刺痛你的肌肤,而且迷失你的眼睛。可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上班的照常赶路,做买卖的照常开门,公交、出租车照常运营,一切跟往常一样。
公园里沒有了绿色,沒有了鲜花,而冰雪雕却成了这里最光彩亮丽的风景线。虽然不敢与哈尔滨国际冰雪雕作品相比,不过也是刻猫像猫,雕狗像狗,特别是奔跑如飞的马,栩栩如生,令人叫绝。刚刚清扫出的人行道和广场,熙熙攘攘汇聚了许多人,在这里似乎沒有了寒冷,跳广场舞的,打太极拳的,扭秧歌的,转陀螺的……人们的笑声在风雪中飘扬。
在小城,沒有人问雪从哪里来,就像忙于生计的人们不关心季节在哪天交替一样。清晨,环卫工出门顺嘴说了声“呀,下雪了!”可周围的邻居一点反映也没有,只有他妻子站门口高喊“别摔着!”环卫工回头应道“放心吧!晚上给烫壶酒”。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街头巷尾,清雪堆积成许多小山似的雪堆,街头立着一个透火苗的桷式火炉子,一位中年汉子穿着老款军大衣、戴个滑冰帽,卖烤地瓜、烤土豆。还有手推车改装的“流动冷制品销售车”,祖孙俩人推着边走边吆喝“卖冰糖葫芦,卖雪糕冰棍喽!” 几个穿红、绿、黄各色羽绒服的少男少女嘴里冒着呵气,边吃冰棍边堆雪人,还哼哼呀呀唱着“我爱你,塞北的雪……”。
小城的冬天,火锅店和农家乐成了最火的地方,人们总要找个理由在那里聚会。“冬天想发汗,就把火锅涮;三九出门走,就得喝口酒”……此类行酒令,在这座小城里很流行。最令人感到惬意的,还是一家人围坐在农家乐的火炕上,看着炕洞口火波纹映在家人的脸庞,大号铁锅里炖着肉、血肠、还有酸菜,冒着浓浓的香气,就着故事和笑声,喝上两盅。
雪在飘逸,酒在流淌。小城的雪,让我们享受着这样的快乐,优哉乐哉。
主编:
张宝树
执行主编:
疏勒河的红柳 毅 然
责任编辑:
晓轩 兰子
微信ID:sanwenfu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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