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林律师：庭审过程中，如何才能发挥博弈论的最大力量？｜054

作者：邹玉杰律师

九章刑辩创始人，金亚太优秀刑事律师，亚太刑事司法研究所副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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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个词。

但是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博弈，怎么利用博弈论才能最好的维护自己权益？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了解，或者真正掌握的。

关于博弈，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关键的词，就是威慑，究竟什么是威慑？

万维钢的精英日课第3季里有比较精彩的解释。

万维钢是这么描述的：

金一南说他在国防大学研究核战略的时候，读过中国学者写的关于核威慑的书，可是厚厚一本书都没说明白什么是威慑。后来他听到基辛格讲的威慑，基辛格一句话就说明白了。

基辛格说：

“威慑有三个要素：实力、决心和让对手知道。”

第一，我有实力摧毁你。

第二，我有决心摧毁你。

第三，你得知道我有实力和决心摧毁你。

从博弈论的角度，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双方都不想被摧毁 —— 双方都得是充分理性的才行。

得到用户悍那hana的留言也很经典，她的留言是这样的：

想起电影《教父》里的经典“斩马”桥段：教父的儿子是个影星、想当主角，被制片方轻视拒绝，教父派了个手下前往摆平，第二天片约就被恭敬奉上……

教父手下做了什么呢？

他斩杀了片方最爱的骏马，将血淋淋的马头悄无声息地摆在片方被窝上。制片方一觉醒来，赫然一个马头，血迹满床……

这就是典型的“威慑”吧：

1. 有实力：我入你宅如入无物，我为凶时你正酣睡，我随时可以取你性命；

2. 有决心：今天是你的马，明天我保证是你……

3. 让你知道：以一种最有冲击力的方式、传达我的实力和我的决心。

会博弈者可摧毁却不行动；

不理智者穷叫嚣而无依据。

其实，这种威慑，在刑事案件的法庭辩论过程中也是可以使用的，效果还是蛮不错的，著名刑辩律师王亚林就曾经很好的使用了这种威慑。

2017年，安徽北方的某个县城。

一起涉黑案件的庭审，正剑拔弩张的进行着，控辩双方你来我往，硝烟弥漫。

自开庭以来，仅发问就已经进行了一天左右，但是，审判长却一直刻意的压制辩护人发言，频繁无故打断辩护人的发问。

面对辩护人频频提出的不满，审判长并没有丝毫退让，依然无比强势。

就这样，庭审进行的一天半，发问仍在继续着。

中午休战，下午继续开庭。

开庭之前，王亚林律师和审判长做了简单的沟通，明确告知审判长：

当事人委托律师，是为了得到有效的辩护。但是目前审判长却屡屡打压律师，无故打断辩护人的发言，导致被告人的律师辩护权得不到合法维护，委托人已多次表达了对律师不满。

如果律师继续被打压，无法发挥作用，委托人极有可能会解聘辩护律师。那么，至少我们所的六名辩护律师可能将全部退出这次庭审。

沟通完毕，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审判长，一言未发，未置可否。

不过在之后5天的庭审过程中，强势打压律师，无故打断律师发言的情况，再没有出现过。

这应该也是威慑理论在庭审过程中的一次生动展现：

有实力，有决心，同时将实力和决心呈现为审判长，至于结果，让审判长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