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婴读书会的美女课代表
著名翻译家草婴先生2015年辞世。2019年春,在上海市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位于上海市徐汇区的草婴书房正式向公众开放。2019年岁末,在草婴夫妇生前小友远方的倡议与组织下,“草婴读书会”也在上海正式成立。一年多来,草婴读书会组织举办了大量阅读推广活动,团结了全国各地书友,引领了读书风尚。截至目前,读书会已拥有200余位成员,其影响仍在持续发酵。本期开始,我们陆续刊发几位读书会成员的文章,分享他们以书为媒的快乐旅程。
2020年10月18日,草婴读书会现场,戴帽者为岑玥。赵蘅绘
2020年,一个广东籍上海女孩走进了我的视野,她叫岑玥。草婴读书会成立后,我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在读书群里她属于发言积极者之一,且书里书外、史迹典故,她都会表现出浓厚的兴致并主动寻找原委。2020年金秋,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她:国庆假期我到了上海,许树建老师约我见面,告诉我还有岑玥。我们仨先在一家面馆用简餐,再移步到思南诗歌书店,我和他俩都是第一次见,却没有一点客套和拘束。后来远方也赶来了,我们挑的位子在书店咖啡区域的里间,两位男生坐靠外的座位,两位女生则倚墙而坐。那会儿,岑玥侧面对着我,一件深蓝色长袖丝绒裙袍非常得体,使得本就妩媚娇美的她更显风姿绰约,一顶深色系的宽边帽下是一张姣好的鹅蛋脸。畅聊时,她多半时间在静听着,事后才知道,她大多是以记笔记的方式介入书友讨论的。
那天,他们仨作为东道主,带我去了好几处历史老街。最后一站,我们拜访了法语文学翻译家马振骋先生。就在那间充盈文人气息的客厅里,我仔细翻看了岑玥带来的家父一本旧藏——《欧洲文学史》,这是她事先要送我的特殊礼物。这本凝结了三位中国著名学者(杨周翰、吴达元 、赵萝蕤)心血的1964年版《欧洲文学史》里,满是父亲生前用中外文写下的批注。抚摸着已然泛黄的书页,如同触摸到父亲那双握笔一生、苍老温热的手,那一刻我几乎泪落。若不是被岑玥以高价买下,它也会和父亲生前捐赠的大量图书一样继续飘零,甚至早已化为纸浆。岑玥说这本书理应归还给书主人的女儿保存,这番好意被我谢绝了,理由是我老了,这些珍贵之物是带不走的,留给更年轻、懂珍惜的人更有意义。
记不得从哪天起,读书群里不约而同地称岑玥为“课代表”。没有谁任命她,也没有谁要求她为大家做什么,她的积极不过是源于对书籍的热爱。第一次看到“岑玥模式”的笔记,我就被惊到了:那不是一般的有闻必录,她文笔流畅,用词精当,一看便知其读书千卷,功底不凡。此外,每篇笔记的最后,还都有一段她或长或短的感想。
岑玥肖像。赵蘅绘
“追寻在台隐蔽战线的家国史——《白鸽木兰》新书分享会”上,岑玥第一次作为记录者,她坦言:“需谨慎、谨慎、更谨慎,还要加大平日阅读量与课后查阅量,在书写正确率与理解精准率方面,必须进行细致的梳理”。那次笔记记完后,一天多的时间,她共收到李黎的修正意见(附录、正文、许树建老师读后感)40条,林哲元的修正意见2条,“这些修改图片我会一直保存,作为一面镜子,也作为一种鞭策。”
我还保留着读书会成立之际,岑玥做的托翁《战争与和平》朗诵会的现场笔记。非常规范的格式,时间、地点、人物,程序和内容,并且附加相关的图片。
草婴读书会第一期